大概是操之过急了罢。秦究注视着面前的高脚杯，空调到了时候又吹出一阵冷风，叫杯子里的红酒晃荡了起来。
他似乎发现了新的玩法，在红酒将要停止晃荡的时候又敲击了一下，两下，一边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人。
凭着他对游惑的了解，他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在游惑眼里无异于挑衅，毕竟几个小时前这个高脚杯将一杯红酒泼洒在了游惑的脊梁骨上，又被他给贪婪地舔尽。
可事到如今，秦究竟也有一丝无措。从一开始他对游惑说出的那句“肉体支付”，到情事结束时游惑的那一句“要不要发展别的关系”再到如今这个尴尬对坐的局面。闻远吐槽过他长了这么一张脸一定桃花不断，不过秦究敢对天发誓，自己除了游惑之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的脸上还是几分调笑，“游先生？或者……游惑？”
“嗯。”游惑站起身。他心里也同样是复杂不堪。
多年前母亲强硬地将他带走，如今又与高中男友重逢，他承认自己的想法卑劣，却也幻想秦究仍对他又两分感情，而不是叫那三年的青葱岁月做了过往云烟。
两个二十来岁，近三十岁的男人走在街上，或许真的是电视剧来源于现实，他们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直接高中的门口。
“那家面店……”秦究表面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企图开口讲点话缓解一下尴尬。
“是。”游惑抱胸，“你当初说我要是能做出一道题，那就请我吃那家店的小面。”
被游惑这么一说，秦究也记了起来：当时他看着游惑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想去逗逗游惑，于是随手抓了一道题便去问。
不过游惑漏了一个词，他想。当时的那句话分明是“请你吃一辈子的小面”，而游惑也勾唇，说“好啊，一辈子”。
但现在能说出这句话吗？
秦究想赌一把，他深知自己的运气虽然比游惑好一点，但也差得要命——不过他今天已经赌过一回了，得到的是一晌贪欢和一个暧昧的回答。
那就再赌一次罢，说不定这是100%的胜局呢？他自认是一个疯子，一个赌徒。
“你是忘了吗？”秦究笑了笑，“那句话是有一个定语的，是‘请你吃一辈子的小面’。”
“好啊。”他愿予之一生的人看着他，忽得笑了一声。修长的手将他拉进了面店旁边的小巷。
榕树遮掩住一对爱人，他们是对方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竭尽温柔，吻过了游惑每一寸肌肤，吻过了他的每一寸山河。
游惑便是他失而复得的人间山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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