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圆形的身体长大着，眼睛上方的嘴也在逐渐地弧形裂开，变大。
那只可恶的狐妖已经蹂躏我很多年了，他趁我的身体还是个球形的时候，在我身体上乱下手，虽然感觉是舒服的，但是看见他乐得狐狸耳朵显形的样子，似乎给他的手指一些惩罚是正确的。
随着力度的加大和失控，这只叫阿花的狐狸展示出了他的妖术。
我两次将阿花的手指咬断，然后自己在水盆里不停地流泪，盐水溢出来，弄湿了地板。
他捡起断指，拔了一些我的毛发，作为骨连结物质缝合手指。
我的毛发在他手指的断口上再生长，像针线一般缝合了断指。
他拿了一些卫生纸擦干净血迹，看着手指嗤笑，断口处只剩下褐色的缝合线。
“结茧了，真是很有意思呢。”
阿花他撑着手肘，手指点着唇，垂着眼眸对我说：
“这样流泪你会死掉的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毛发下的骨骼逐渐变形，眼睛没有生长，显得越来越小，我的身形成了一个仿佛是泥捏成的人偶，白色的模糊骨骼团，头部黏糊糊的毛发缠绕身体，我在盆子呆着很不舒服。
阿花将我倒进大鱼缸里，注入粗盐盐水。
球体逐渐改变，我的能力也更为强大地展示———我学会了说话。
“你好。”低沉的嗓音传来。
那天雪钰为我换水。
“夜安！”雪钰很高兴，“这些年阿花哥给你讲了很多人类的生活方式，等你变成了人样，我们一起出去玩。”
“我记录了你变化的样子。”
雪钰拿出一个速写本，打开对着我翻页。
“这是你还是一个球的样子，阿花哥那会几乎每天都会被你咬。”
“这是你成为一个大球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不敢靠近你，你总是裂开嘴咬盆边。”
“这是你初成人形的样子，模糊的一团有形状的骨骼。”
“这个，是你长出四肢的样子，”雪钰说，“这个时候你会自己爬出鱼缸了，我和阿花好几次从一滩要处理掉的水上将你抬回去。”
“我饿了。”
“？”雪钰疑惑道，“你想吃什么？”
“肉，”我隔着鱼缸，缓缓吐字，一些气泡从嘴角冒出去，浮上水面，“谁只吃肉，我只吃谁。”
“这个我们可能弄不到，”雪钰问我，“你说的是肉食动物吗？”
“以前只吸收盐水就可以了，”我在鱼缸里流泪，“我咬断过阿花手指两次，这个味道在变形时记忆成了新的神经连接。”
“阿花哥？”雪钰震惊地说，“你是说他是肉食动物吗？”
“是的。”
“他的手指没断，”雪钰对我说，“我以前在书上见过'妖术'的说法，当然也可能是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变化的？”
“我看的见。”
“你的眼睛已经不见了。”
“它现在在我的胸膛里，长在心脏上。”
“你有特殊的能力，对吗？”
“不知道，我可以看得见自己身体每一处的具体变化。”
“太神奇了，”雪钰再次震惊，“那你现在不能见阿花哥了，因为你现在很饿，你可能会伤害他。”
“我可以自己出去寻找食物的。”
“你不能出去，”雪钰一掌拍在鱼缸的玻璃上，“你还没完全化人。”
我的五官没有成型。
“太危险了。”雪钰说。
“咯咯咯咯…戴上面具。”
雪钰犹豫了一下。
阿花轻轻推门进来。
“夜安，你的身高已经有雪钰大小了呢，”阿花说，“鱼缸已经没有你高了，我在郊外找到了一屋，你不妨跟我去看看。”
“我也去。”雪钰瞬间说道。
绕过树丛，踏着杂草丛生的野地，在凛山山脉某处四周环绕树木的山脚下，我看见了一个黑白色脏兮兮的小别墅。
“阿花，”我说，“这里应该不能住吧。”
“十几年前闹鬼，”阿花安静地说道，“一些邪恶的生灵吓跑了附近的居民，在安迪非孤院院长的到来之后，它们却也被吓跑了呢。”
“…”我盯着阿花，视线逐渐开始昏暗，在视线的中心，仿佛形成了一个圆圈。
我们走进了别墅。
“你需要打扫这里，”雪钰对我说，“我看到后面有一个院子，可以种东西。”
“不错。”我说。
我的注意力被雪钰从阿花上移开，视野渐渐亮起来。
“我现在好像只能吃食肉动物。”
安静。
站在我身后的阿花身体有变化，除此之外，我注意不到他的其他的情况。
“等你完全地化形了，”阿花笑着回应，“会有好运气哦。”
“那边挂着一个面具，”雪钰看着阿花说，“夜安可以戴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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