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和解

有时候真想把戈迪的脑子一锤子钉死在苏格兰高地上，这样他的智商就不会忽高忽低了。

赫尔加满头黑线地听卢平详细阐述对付博格特的基本要点时，如此想道。

半刻钟前，二位女士再一次强硬拒绝了戈德里克一起上课的要求。既然直觉已经说了没好事，那干脆就不要让它发生。

果不其然，当得知今天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后，她们就反应过来戈迪那家伙要干什么了——感情是想知道她们的博格特形态啊。

谢谢，已了解，不打算告知。

眼见卢平的注意力已放到苏珊·博恩斯身上——她将一颗骷髅头变成了毛绒球。赫尔加眼疾手快，拉着罗伊娜闪到队伍最末，并思索着要不要把隔离咒和隐身咒都给安排上。

“我说，赫尔，”罗伊娜轻笑的声音传到赫尔加耳边，“直面心中的恐惧，没有谁是不需向前看的，否则终将沦落在漫长的时间里一蹶不振。”

“我们有时需要适当的勇气，”她伸出手，“因为任何人都有弱点。如此，在弱点造就更深层次的痛苦之前，先直视它，然后，打碎它。”

赫尔加握住她的手，也开起玩笑：“你是要我杀了博格特吗，罗娜？”

罗伊娜耸了下肩：“未尝不可。”

“但你要想清楚，我的博格特一旦出来，再加上那俩货和你的，想再隐瞒身份，可难上加难了喽。”赫尔加俏笑道。

“我以为我现在很清醒来着的。”罗伊娜用一种懊丧的口吻说。

赫尔加脚步未停，轻快迎上帕德玛·佩蒂尔打飞过来的小熊玩偶。

啪！

眼前出现一个黑发女巫，身姿高挑，眉眼凌厉，一袭中世纪长袍更衬得整个人淡漠而神秘。她抬起一双蓝色眼眸，凝视眼下的褐发少女。

“我终会离你而去。”

“可是，你不会，永远不要说让自己难受的话，亲爱的。”赫尔加看着她脸上划过的清泪，“我能留住任何不想走的人，所以——滑稽滑稽！”

一片玫红色中掺杂深紫的晚霞辉映空中，没有星星。罗伊娜怔愣住，实际上她从博格特开始变形时就已经怔住了。她是准备好好欣赏下自己的尸体的，但是……赫尔，最害怕的是她的主动离开？

晚霞倒映在她银蓝眸底的形状又开始变化了，这次轮到了她。罗伊娜握了握魔杖，静静等候。

混沌中走出来一个人，浑身染血，却一如始终地、带着从千年前贯穿而来的笑意。

“走……”她轻声，褪去了年少时身处高位的骄傲，“我以……命令你，我断后，你走……”

“但你一直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罗伊娜公正地说， “我也很难让你为我付出生命。滑稽滑稽。”

地板上出现一只焦黑的老鼠咬着自己尾巴打转。

四周寂静无声，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经历了一场不亚于之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经历过的暴击。罗伊娜转身，看看所有小巫师眼里如出一辙的震惊，指了下地上转圈的老鼠：“不好笑吗？”

没有声音，包括卢平在内，他手上的巧克力快融化了都毫无察觉。

罗伊娜无奈：“看来，我并没有赛维尔那样讲笑话的天分。”

下了课，大多数人一轰而散，迫切地想找到自己别的学院或别的年级的好友，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灌给ta听。赫尔加坐到礼堂一张长桌边。几位好友沉默相望。

“玩得似乎有点大？”最终戈德里克打破静默的场面，试探性道，不忘飞快左右望望。

“没事，交给你了，戈迪。”赫尔加一本正经。

戈德里克：“？”

“什什什这就交给我了？”戈德里克指着自己，“我又要编什么？难道说我们看了本小说太感动了忍不住代入进去，结果太入迷了其中一些剧情变成了我们最恐惧的事物？”

“好，”赫尔加拍桌，“就这么说。”

当戈德里克生无可恋地独自撞上耐不住好奇心来询问的哈利等一大伙人时，他就是如此说的。

“赛维尔，”哈利紧张兮兮，绿眸中是藏不住的担忧，“我听说了希薇娅和朱诺娜的博格特，她们真的没出什么事吗？还有你和阿尔法德……”

“在霍格沃茨里，能出什么事啊？”戈德里克故作不解，挠着头道，“不过，她们俩的博格特是什么？”他一脸迷茫。

“她们居然没告诉你吗？”罗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都……”他的声音弱下来，“咳，知道了……”

“我想她们不太好意思吧。”戈德里克捏着下巴似乎若有所思，“毕竟，‘内心最恐惧的事物’这种事……她们说出来可能会被我和阿尔法德嘲笑。”

“据听闻，希薇娅的博格特是一个人要离开她，”赫敏说，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急切，“朱诺娜是有人为她献出生命，可是——”

“我总感觉她们对自己最害怕的事物没有多少恐惧之情。”拉文克劳的泰瑞·布特慢慢地说。

“像是知道它们根本不会发生那样。”莉莎·杜平插了一嘴。

“迪戈里小姐最初是想走开的，”迈克尔·科纳敏感指出，“但洛夫古德小姐对她说了什么……”

“她们似乎就想见识一下，然后亲手击碎自己所惧怕的东西。”泰瑞说。

“但是，博格特变成的那两个女巫是谁？”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问道，“我好像……”

“好像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厄尼·麦克米兰开口，在大家的眼神一齐瞟向他时有些无措地捂了捂嘴。

“他说的没错。”哈利忽然说，一锤掌心，激动道，“应该就是我想到那个！”

他求助地看了眼格兰芬多众人，在一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或好奇或疑惑的目光下顶住压力。

“额，我记得好像谁有当时的剪报？”

“你是说——”赫敏反应很快，“四位创始人——”

“我来！”迪安从西莫旁边挤出，从口袋里掏吧掏吧掏出一张剪报，和西莫一人揪住一边小心翼翼展开。

戈德里克顿感不妙。

三院学生仔细瞅瞅剪报上创始人样貌，再回想回想课上那几个博格特形态……

齐刷刷抬头眼眸亮亮盯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

萨尔罗娜赫尔你们在哪儿……？

戈德里克假装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在思考，忽视他们灼热的视线，恍然大悟一拍巴掌，“赫敏！我说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我想起来——”

“你不是说希薇娅害怕有谁要离开嘛，”他诚恳地说，“那是我们最近在看的一本小说啦，书里的女主就是承受了一场又一场痛不欲生的不告而别才成长起来的，她可能就是代入了……”

“她说她能留住任何不想走的人？”厄尼质疑道。

“……这是书里的名言，”戈德里克说，“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没过中二期什么的……”

“至于朱诺娜害怕的，我想，可能她是被书中的队友情感动到了吧，她自己也坦言一想到好友为她送命什么的就难以接受。”

戈德里克灵机一动：“哈利，你们昨天去找希薇娅时，有没有看到她抱着一本书？”

哈利迟疑地点了点头。

戈德里克拍拍手，一副“那就好办了”的样子：“那就是我们看的那本小说啊，你们有空可以找她借来看，写的挺不错的。”

“但你和阿尔法德的博格特又是？”哈利半信半疑。

“赛维尔，你被拉走了可能不知道阿尔法德的博格特，”罗恩心有余悸地说，“是一个对他满怀恨意的人，”他指向剪报上的少年戈德里克，“就是他。”

罗恩没听到声音，纳闷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被这个消息震得略显呆滞的戈德里克。

但他下一秒就恢复平常，仿佛那瞬间的呆愣只是他们的错觉。戈德里克无所谓道：

“什么呀？这是因为那本小说还有个男主，那男主在敌方阵营当间谍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阿尔法德认为他就是那个男主所以心怀愧疚，好几天都没睡好呢……”

“但我就不一样了。”他负手，皱皱鼻子，言语中满满都是对三个好友如此幼稚的鄙弃。

“哈利，”他故弄玄虚地竖起一根手指，“你不觉得我的博格特——那个黑发青年有点像你吗？”

哈利呆：“啊？”

“你们都是黑发绿眼啊。”戈德里克理所当然地说，“头发还都挺凌乱的。”

哈利想想也是：“确实有点？”

“没错，”戈德里克热泪盈眶，抓住哈利的肩膀，“那是我们家族的祖先！他姓波特！我在史书上看过的！他中了七百八十三道钻心咒，最后被折磨致死，我很恐惧他的遭遇……”

没人注意到，在听到“钻心咒”这个字眼时，被挤在一边的纳威瑟缩一下，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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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戈迪只被三个学院的学生联手拷问了而没有斯莱特林……

德拉科：（爆炸）（掀桌）“那是因为我在上课！我在上课！”

克拉布&高尔：（呆呆傻傻）

萨尔：（下课后）（听说）（冷笑）“我！什么！时候！姓波特了！还是你的祖先？！”

戈迪：（跑远）“不，其实我打算说我的博格特形态是你的伪·表弟……谁叫你们都不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