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有孩子强烈要求,那就……开写?算迟到的两周年加更
(果然某作者终归还是要迟到一下吗……)
本篇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不挖坑不填坑!HRH主场,在某俩神的操作下忘记了对方,是if线!节奏较慢,不想看的宝可以跳~
ooc致歉,致歉一切,下面开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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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失忆这桩事,赫尔加现在已能很坦然地接受了。
她只记得她从混乱的中世纪挣扎而来,在心脏麻木跳动的一年又一年里是身边人一位又一位毅然决然的离开。毫不留恋似的,他们连回个头,叫她再好好看一眼的机会都不愿意递出,背着身,身姿挺拔,大笑着往前走,走到白茫茫的尽头,也就化烟而散了。
是也在悄无声息地害怕,害怕一旦回头,就将丧失那份一直走下去的勇气吗?
赫尔加不得而知,但她清醒地明晰着,自己是这样的人。
她一贯不像她的三位好友那样,或理智似无人可干扰其情绪,或精明似仇敌机关算尽落了一场空,或勇敢似万般阻碍也一剑贯之。
她是最后的守候者。
她亲历了太多,便也做不到那般从容。
她想,如果有个人在她要远去的那天留恋地拉了拉她的衣袖,那她说不定将拼尽全力留下。无论这份拼搏是否成功,她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然而赫尔加终将不明白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当她像他们一样踏上这段前路未知的旅途时,这个世上,早无了能留住她的最末一人。
这是世界的遗憾。但她只能走,走到自己走不下去为止。
直到她再次睁开自己的双眼,她也就知道,她走到终点了。
但这不能代表什么,失去的还是彻底失去了,忘记的也是永远地忘记了。她只是睁开了双眼,然后看到了这一世的父母,也许还有个满怀温柔的兄长。
“这个世界很好,欢迎你的到来。”
家里没人知道她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也不知道她已经见证了此方世界无数的丑恶卑劣。但他们相信着,他们给她带来的,将是一个美满而幸福的人世间。
那就够了……这就够了。
赫尔加忘记了睁眼前的一切,只模糊地留有个印象让她回味,尽管有一些她暂还不想忘却,但神明说祂的指引自有道理够人咀嚼沉思吟味。
那就让往事随风去吧,飘飞翻转间升腾得越高越好,最好能突破她无法触及的天空极限,自由翱翔在蓝悠悠的一个晴朗艳阳天。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眨一眨酸涩的眼,凭本能开始思念。她觉得她是忘了一个极重要的人的,但那个人姓甚名谁?又家住何方?恐怕都漂泊在永无止息的时间洪流里被浪花淹没了吧?
赫尔加还是悲伤了一年又一年,那是一种娓娓道来般的悲伤,却又做不到和谁娓娓而谈。它没有溪流有的源头,也不见落叶有的归处。它是一场执拗而不明季节的雨,细细密密地落了一千年。
这般不能和家人说,也不能和同龄人提,唯一值得宽慰的,大抵仅是她可以不用再麻木了吧?麻木着精神,以迎接一扎又一扎的无声诀别。
又将是一年伊始了。赫尔加和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百无聊赖。的确啊没错,她很喜欢曳动着烛火的街道,拖挂着施了魔法的彩带和气球,寄予人们新的一年新的祈求新的希望。
但她最终站到在钟楼脚下,抬首凝视那直伸入夜空的漆黑尖塔。她也不明自己为何要到这里,还是归为“本能”在作祟么?她不置可否,静寂融于风雪中,怔然失色间泪水流落。
她听见父母在呼唤她的名字了。她也将转身回归温暖的怀抱。然而,似有什么一直藏在心底的执念于此刻萌发,让她心尖悸动,脚底生根在茫茫雪地中。
一扯即松。
但她偏生生地站住不动。
“咚——”
新年的钟声敲响,和她的心跳同频共振。
钟声将人们的心愿传至远方,也带回一些本应不可能实现的讯息。
就比方现在。
“咚——”
钟楼里浮现一道人影,在飞扬洒下的雪里模糊着眉眼,只能隐约感觉到她在笑,在不清缘由地弯起唇角。
不过这笑容,为什么是湿漉漉的?
“咚——”
应该很冷了,但赫尔加被灵魂中蓬勃出的热意焐得发慌。她看着人影一步步走近,凑近,周围的一切随着脚步愈发渺茫,回荡在耳边的仿佛仅剩长靴踏雪的吱嘎声响。
这是一位淡金发的陌生姑娘,眉目淡然,她从未见过。
但是她敢说,她认识她很久很久了。久到就算她忘记了她一千年,当再度见到她一面时,她也能在一个呼吸间认出她。
“咚——”
她们在第十一道钟声里擦肩而过。
赫尔加站在原地,垂着手,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是压下一腔酸涩于胸腔中。
她能说什么呢?她看到了,对面人的脸上根本毫无起伏,先前所有虚幻的悲喜都只存在于她的臆想中……
她终究做不到那份她期盼已久的果敢,是吗?她做不到上前去——哪怕只是做个自我介绍?
可是……可是……
她忽而察觉那人的脚步声停了。
确确实实地,停了。
于是她意识到了什么。
赫尔加猛然回身,泪水与第十二道钟声同时撞到了地上。她在彼岸人温柔的眼神下笑了,呢喃细语同钟鸣尾音融为一道声息。
“新年快乐,罗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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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一次碎碎念:与正文无关!
其实是想写个高糖来着的但我的手不听使唤(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