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涟漪躺在贵妃榻上想了一会,愣是没想出来为什么怕,只能暂告一段落。
等墨涟漪出门,月漓他们也收拾好了,一群人又去吃饭,但是等他们出了春润楼,就发现他们的组合奇奇怪怪的,卯小兔拉着寅小虎的手,墨子昌在肩上搭着涟子弘的手,墨水辞和楚弦月站一块儿,最后只剩下了他们六个,月漓直接挽上了云九霄的胳膊,青烟也磨磨蹭蹭地跟在了墨涟漪后面,最后只剩下了白缘起和白墨年。
“几位你们对我公平吗?”白墨年无能狂怒。
“嘿嘿,我觉得挺公平哒!”月漓笑嘻嘻地说,“对啦,墨大判官怎么不和我们九霄站一起了?”
“……”墨涟漪没有出声,自从早上那件事过后,云九霄对他的态度好像冷了一个度。
白缘起站在一边儿,有点儿失落,这时,一只纤长的手拉起了他的手,是云九霄。
白缘起也乖乖地站在他旁边,因为白缘起才十四岁,和云九霄站在一起差了很多,他的个子才长到云九霄胸膛那里,但现在他们三个人的站位,怎么看都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月漓察觉到了不对,拉着白缘起。
“走,咱们买好吃的去!”两人就奔向了那长安街道,云九霄在后面跟着他们,剩下几人也只好跟着。
“糖葫芦,糖葫芦!”卯小兔想吃糖葫芦了。
“行行行,给你买行了吧?”寅小虎又开始掏钱,“哎,师尊你们吃不吃啊?”
云九霄毫不客气,又拿了一个山楂糯米的,白缘起挤不到里面,云九霄也给他拿了一个。
“霄,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撩?”月漓打趣道。
“什么?”白缘起没明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月漓终于明白了,大笑不止,引着路边的人频频注目,“哈哈哈哈哈,九霄,你是纯纯的会撩不开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一个毛栗子又落在了月漓头上。
“好啦好啦,你们现在又去哪儿玩?”月漓揉了揉头。
“要不去云浅宗看看?”青烟提议。
“可以呀!”月漓笑道,此时她的模样不像一个美艳风情的美人,而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我们还可以去看看我们墨、大、判、官的家呢!”
“你们……”
墨涟漪话还没有说完,云九霄直接打断。
“好啊,走吧。”
“起程云浅宗!”
墨涟漪察觉到云九霄在生气,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哄啊,好像他们俩每次吵架,每次都是云九霄来哄他,唉,算了,随机应变吧!
云浅宗。
“终于到了!”卯小兔喘气,他们刚爬了几百级台阶,“哎,青烟姐姐,那是不是你们天机宗?”
卯小兔指着云浅宗另一边的宗门问。
“对那是我们天机宗。”
“哇哦,好庞大啊!”
几个人前往云浅宗,在里面随随便便转了几圈,宗主恰好不在,他们转了几圈后,天黑了,就又回到了春润楼第七层,房间分配,云九霄转悠了一圈,来找了墨涟漪,谁知刚一进门,对方就给自己道歉。
“早上对不起。”墨涟漪低着头闷闷地说。
云九霄若有若无地点了个头。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墨涟漪站在云九霄面前三米处。
“……”云九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早上他确实很生气,但冷静下来,他也没有过多在意了。
墨涟漪突然压着云九霄到了床面上,魔族血统突然开启,他有点儿迷迷糊糊的,好像有另一个人控制着他的身体。
“你原谅我了吗?你要原谅我吗?”
“你松开……”
“我不,你原谅我了吗?”墨涟漪丝毫不为所动。
云九霄的灵力又被他封住了,瞳术又给他疗伤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他这是救了个什么?云九霄没有说话,他现在正在想的是:等灵力恢复过来,该怎么揍他?
墨涟漪看着面前的云九霄,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让对方原谅自己,不管要做什么,但是一定要让对方原谅自己。
云九霄正在想办法,突然看见对方正要伸手去拿他腰间的一枚玉佩,云九霄看见那暗红的封印在颤动,心中顿时升起不妙。
“墨涟漪,放开!”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云九霄动也动不了,他正试着用灵力来冲破墨涟漪的封印,但无济于事,他身上的禁制还不是一个两个,若动起来,今天怕是要废了这条经脉,他便放弃了这条路子,脑中突兀地想起之前那人说过的封印术,随即他的神脉压在了封印和彼岸上,那汹涌的灵力一瞬间冲进墨涟漪的经脉里,加固了那道深红的封印。
墨涟漪失了神,他跪坐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颤动。
“……”墨涟漪低垂眼帘,“你不肯原谅我……”
“我要原谅你什么?”
墨涟漪抬起头就看见了一片红色,他要原谅自己什么?
“你确定,要原谅你的人是我?”
我确定,我要找到人是他?
“你看见了谁?”
云九霄的灵力牢牢地压住了身上的封印,他蹲下身,和墨涟漪平视。
“告诉我,你,看见了谁?”
“……”
“我是谁?”
墨涟漪口中似乎是不确定,但是又张口吐出了两个字,他怔怔地看着云九霄,紧接着摇了摇头。云九霄听完那个名字后,短暂地沉默了。
“你认为我是他?”
“……是。”
“为什么?”
“……”
墨涟漪看着云九霄的眼睛,似乎是很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让我把你认成他的吗?”
云九霄一个手劈下去,墨涟漪倒在了地上,他的面上有不解,也有奇怪。云九霄在他的脑海里又上了一道封印,然后把人搬到了床上,他心中也有不解,为什么他会记得,只不过才和自己相处不到几天啊,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云九霄又想起那人,他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自己露馅了吧,不应该啊,几千年了,他再露馅就不用活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也没盖被子,闭眼一会还是睡不着,又从行囊中翻出了一件斗篷,抖了抖,盖在了身上,熟睡后,他的手还是轻轻地握着斗蓬边缘,像是握着一个人的手。
而在这个斗篷的衣领处,有一个缝上小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