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往事？”楚墨辞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这些事我不想说，也没那个心情说，夜深了，睡吧。” 云九霄闭了闭眼，上了床，缩在了最里面，楚墨辞只好也上了床，两个人在寂静的黑夜里背对背睡着。
客栈屋顶。
墨涟漪拿着一壶酒喝着，经过今天的一些事，在他的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是那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突然有些难过，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正想又喝一口，一只冰凉的手拦住了他。
“喝酒？”清冷孤傲的声音让墨涟漪有一瞬间恍惚。
“嗯。”墨涟漪想把手抽出来，但面前的人丝毫不松手，“松开。”
“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凭什么不能这样说话？”墨涟漪抬起了头，“云九霄，我凭什么不能这样说话？”
云九霄脑子中浮现出了那个少年的眼睛，和墨涟漪的眼睛很像。
“他快想起来了。”云九霄想。
“云九霄。”
“想起谁了？”云九霄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每次，每次一看见你就想起了一个人。”
云九霄叹了口气，那老头可给他丢了一个大麻烦，偏偏又推卸不掉，这人情欠的可忒多了，他突然又想起了六千年前，眼睛里仅存的一丝笑意，像北风吹了一下，吹散了，看也看不见了。
墨涟漪向旁边挪了一下，给云九霄让出了一块儿位置，两人相继沉默，最后还是墨涟漪先出了声。
“你不睡觉？”
“你不也没睡？”云九霄懒散地靠在房屋的房脊上。
“我是因为奇怪，而且有点难受。”墨涟漪转头看着他。
“因为那个人？”
“九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墨涟漪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在我回答之前，能否也问你一个问题？”
“行，你问。”
“你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谁？”
墨涟漪沉默了，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有些醉了，脑子也不怎么清醒。
“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跟我比呢？”
“应该，还有重要一些罢。”
“有多重要？”
“说不出来。”墨涟漪摇摇头。
“当然说不出来了，你要能说出来，那我这几千年也就别混了。”云九霄心想。
“九霄，北幽往南是哪里？”
“南疆，”云九霄望着天上的明月，“有着无际草原的南疆。”
“草原，草原啊，也是很久没见过了，”墨涟漪笑了起来，“你回来之前，回过那里吗？”
“没，只是远看了一眼。”云九霄站起了身。
“那里的草还是那么绿吗？”
“嗯。”
“天空蓝的是不是和海一样？”
“嗯。”
“我还没去看过海。”
“你想去？”
“想和一个人一起去，我想，去南疆。”
“为了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人？”
“嗯。”
明月依旧高悬，云九霄看着月亮，想起了当初，那是他第一次遇见楚墨辞，不过对方应该不记得了，那时候的天蓝得与海相接，那时候的月亮，比如今的还要好看万分。
“这月亮，还是我们狼渊的最好看。”
“确实。”
云九霄脑中闪过当年对话，像是在做梦。
“这月亮怎么会如此好看？”
“确实。”
“云九霄。”那梦中人叫他。
“我在。”他说。
“这明月，比上我，谁逊色半分？”
“明月不及你。”
思绪回笼，云九霄转身而去，而墨涟漪抱着酒壶摇了摇头，红色的纹路重新钻回了脑海中，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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