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过透过树梢印在白柳的清秀脸上,是傍晚的自习课。不出所料,这些愚蠢的高中生恶作剧又出现了白柳的身上。
课桌上写满了恶意的话语,白柳已经麻木,不,已经是习惯了。
在他肩膀上的小狗线团愣了愣,问:“白柳,这是什么意思?”
白柳没有应答他的话,安静的凝视着课桌里的死老鼠。良久他又收拾好书包。
——虽然他的课本都被撕掉了,但陆驿站和方点说要给他辅导功课,最起码要上个本科。
陆驿站和方点出现的时候白柳甚至有点恍惚,藏住了手腕上的疤痕,有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错觉感。
“白柳,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你又瘦了?”陆驿站问,有些打趣的意味。
方点把一包冰棍塞在白柳手里,笑着说:“没事啊,反正白柳长得好看。”
方点把冰棍纸撕开,带了一个到路驿站嘴里,堵住了他想教育的嘴。
“不过瘦脱相了就不好看了。”方点装模作样笔画着,啧啧了两声。
白柳唇角勾起,“好。”
陆驿站揉了揉白柳的发顶,问:“白柳你现在中测总分多少?”
马上上山的门就要关了,陆驿站和方点站在夕阳下,笑着对白柳道:“白柳,明天见!”
晚上十点整。
出租屋里的小狗线团问白柳。
“每天和你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很讨厌你是么?”
白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上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把手上血迹掩住,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是。”
“他们为什么讨厌你?”
小狗线团仰着脑袋看着白柳,黑桃不懂,那些人为什么会对白柳做出不一样的反应,对他露出愤怒的神情。
就好像白柳的存在阻挠了他的什么利益。
白柳轻笑,“你不是来自未来的吗,连简单普遍的高中生霸凌都不知道。”
“我没有来过现实,在我的那个地方也有很多讨厌我的人,可是他们没有这样。”
白柳撑着脑袋问他,“他们讨厌你到怎么样?”
“有的想杀死我,有的惧怕我。”
白柳呼出了一口气,说,“他们也大概是这样讨厌我。”
“他们讨厌我是因为我太过于强大,激发了他们嫉妒的情绪,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被人讨厌。”
白柳靠在洗手台上,小狗线团在洗衣机上,那团黑色的线球好像有疑惑,好像也有不解。
“他们讨厌我讨厌到没有理由,不过也可能有理由,因为我是福利院孤儿。”
一群看不清人脸的同学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们愤怒讥笑的说孤儿、怪胎、精神病患者。
所有肮脏不堪的词汇都堆积在白柳一个人身上。
“不是这样的。”小狗线团急忙说道,他有些结巴,说了许久的字音,最终才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白柳,你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用听他们的话。”
“你以后会有朋友的,未来也会有我。”
“拜托,求求你了白柳,在未来你会有朋友,很好、很强大的朋友。”
“在未来,一定一定要想起我……”
小狗线团的视野不见,白柳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住,不,应该是圈在怀里。
他好像在哭,他在难过,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白柳侧过头想要去看他的脸,那人和小狗线团都消失了,宛如一切都只是幻觉,可泪水润湿的衬衫,回忆,触感,都好真实。
他记不起来关于之前的一切,画着一些杂乱无章的线团,心里总好像缺了一块。
白柳问陆驿站,“我最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是不是高考前期抑郁症。”
陆驿站哈哈笑道:“白柳你想太多了,一定是做题不够多心里才想这么多的,来第二大题我来跟你讲讲,这个肯定要考的!”
这个话题随着一张又一张的试卷逐渐被淡忘,他的社交圈只有两个人,陆驿站和方点,幼稚高中生的霸凌从未停止,手腕上疤痕的痕迹逐渐消失。
但,还消失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