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脱落的油漆碎屑,仿佛她掉了一地的心事,即使新刷了一层油漆也无济于事。
眼睛盯着地上发呆,一群飞鸟越过蓝天,太阳在云中的裂缝里害羞的探头,天之大,任鸟飞。
许若年你说穿着这身校服有什么用?
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熟练的点燃香烟放进嘴里,吐出一口鸦片般的仙气,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脸。
她跳下一个个台阶,嘴里哼着小歌手的歌。张开双臂模仿一只想飞的鸟。
她差点摔倒。
楚池河好想接住她。
天上在打呼噜她听了去,指着天上说:
许若年小池你看天上。
一架飞机穿过云层,尾部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她那么高兴,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
楚池河脑海里闪过那一次对话。
许母小池同学,小年她得了抑郁症。
许母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又忙,平时没时间陪她。
许母这孩子心里生病了……我这个当妈的不太称职。
许母小池同学,你和小年多说说话,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
楚池河阿姨,其实你也应该多和她说说话。
楚池河我不知道许若年同学平时和你怎么相处?
楚池河她也会想念妈妈吧。
楚池河阿姨,有时候你多陪陪她吧。
许母阿姨也知道……
许女士,不说话了一会儿,好半天终于释然地说:
许母好阿姨会努力的。
许母不过小池同学也要帮帮阿姨。
天高云阔,白昼绵长,热浪滚滚袭来,校园里的常青树枝繁叶茂,一大片一大片绿荫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坐在浓荫下乘凉。夏天快接近尾声,在很多个数不清的日子里这样度过。
许若年躲在暗处烟雾缭绕,火星子飘到空中,神识越来越迷离甚至产生了六边形的光圈,周围一切仿若梦境。
许若年,许若年……男孩轻声呼唤她名字,一本诗集盖在女孩头上。
泰戈尔的:
阴雨的黄昏,风无休止地吹着。
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万物的伟大。
This rainy evening the wind is restless.
I look at the swaying branches and ponder over the greatness of all things.
翌日。
姓王的有病,脑子一热的事,谁当真了?
若年骂骂咧咧地走着,阳光与树叶的邂逅打落在小巷里,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覆盖了附近几户居民房屋,穿过小巷对面就是一处灯红酒绿的酒色之地,夜幕降临,这里就会变成夜上海。
许若年“林可可你约我来的什么破地方。”
许若年看了一眼湿滑的路面,露出憎恶的表情,不远处就是满地的烟头和易拉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叫她来一起来拾荒。
林可可“失恋最好的解药就是寻欢作乐。”
林可可“还是说昨天送你回教室的弟弟是你的crush?”
林可可“他才是……”
你的解药。
林可可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
林可可“话说,你昨天怎么了?”
晕倒被送医务室,最后还被弟弟送回教室。
许若年“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许若年“失个恋,仅此而已。”
其实没有失恋,其实没有恋爱
其实没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