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看着路垚这幅别扭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又又又在生乔楚生的气:“诶,你俩到底怎么了?”
路垚不说话。
白幼宁他又惹你不高兴了?
路垚……没有
白幼宁说说呗
白幼宁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答疑解惑呢
路垚我没有惑
路垚也不需要你答
白幼宁我没有惑,也不需要你答~
白幼宁模仿者他的语气说
白幼宁别扭精
说完白幼宁就走了
路垚看着店家打包好的四两生煎也不想吃了
想想自己还得结账就更生气了
就在他要付钱的时候,老板说账已经结了
路垚就知道是乔楚生结过了,他哦了一声,别扭的提着生煎走了
他拎着生煎去了长三堂后院,准备看看瑶琴说的后窗会不会有人来过
他刚到就看到白幼宁也在那儿
路垚你来干嘛?
白幼宁看看案发现场啊
路垚你不是说他师父还魂么,还需要看现场?
路垚故意说道
白幼宁切
白幼宁现场又不是你家,我凭什么不能看
白幼宁你又来干嘛?
路垚昨天刚下过雨,这儿又全是泥,如果凶手真的是从瑶琴的后窗逃走的话,一定会有脚印的
路垚说着带头走了进去,看到地上有一道很深的印子
路垚这什么呀?
二楼的瑶琴正好打开了窗户
长三堂-瑶琴路先生,侬来啦
路垚瑶琴姐,这儿怎么凹进去了?
长三堂-瑶琴哦,这是晾衣绳掉了,压下去的吧,哎呀,我们这儿晾衣绳就是这样,挂一点重东西就容易掉
路垚晾衣绳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痕迹呀?
白幼宁笨哪
白幼宁绳子上挂着重东西,压下去有什么奇怪的
路垚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挂着重物的绳子掉下去,有这么深的压痕,但是却完全没有挂着的重物的压痕,她眼睛到底干嘛的啊
路垚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吗
长三堂-瑶琴前天我看的时候它还在,可能是昨天掉了吧
路垚还在思考,白幼宁就已经懂了
白幼宁我明白了
路垚明白什么?
白幼宁凶手杀人后从后窗出来,通过绳子爬到隔壁房间,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瑶琴的房间,凶手就可以顺顺利利的从前院逃走,后院自然不会留下一个脚印,那绳子自然就是凶手拽下来的
路垚得了吧
路垚这绳子衣服挂多了都得掉,何况是个人呢
白幼宁你不信吗?
路垚不信
白幼宁赌一把
路垚不赌
路垚你也别试
白幼宁为什么?
路垚你要是摔了,乔四肯定要说我
白幼宁我自己要爬的,他说你干嘛
路垚行,怎么赌?
白幼宁要赌,咱俩就赌把大的
路垚那你这个手袋?
白幼宁你要女士手袋干嘛?
路垚我当了不行啊
白幼宁好
白幼宁要是我赢了,你那台留声机归我
路垚知道她不会成功,当时就答应了
路垚行
二楼的瑶琴跟几个女人看着爬绳子的白幼宁表示担心
长三堂-龙套女2这是在干嘛啊?
长三堂-瑶琴看着是不高,可是这么做太危险了呀
白幼宁冲在第一线是记者的本分
路垚看着白幼宁快到绳子中间承重最轻的地方了,他有些担心
路垚要不还是算了,免得一会儿你摔死了,你爹还得来找我麻烦
白幼宁放心,他巴不得我早点儿死
路垚你是我见过第一个笨死的人
乔楚生听到动静来了后院
乔楚生干嘛呢?
乔楚生对着萨利姆说
乔楚生弄下来
话音刚落,白幼宁就掉了下来
一群人都被吓了一跳
乔楚生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乔楚生你抽什么风啊
路垚你没事儿吧?
白幼宁我……
白幼宁我摔下来不代表我理论错误,凶手可能是个小孩儿,也可能是练过杂技的侏儒,体重足够轻……
乔楚生……擦干净
乔楚生递了一块儿给她
白幼宁哎呀,没事儿
白幼宁要不我们换个小孩儿再试一下?
路垚……
路垚你为什么不直接吊袋米呢,重量还能你自己控制
白幼宁那你不早说
乔楚生一听这话觉得不对了
乔楚生你让他爬的呀?
路垚没说话
白幼宁没有,是我自己要爬的
乔楚生嫌疑人找到了
乔楚生看着路垚说
白幼宁谁啊
乔楚生沪上有名有姓,和陈公子打过交道的一共有十三个,其中一个昨天不在上海,剩下十二个里面有一个叫李墨寒的,之前拍卖会上和陈公子发生过冲突
白幼宁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乔楚生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七点他进入工作间后,有没有再出来过,没有人知道
白幼宁那我们去找他吧
乔楚生你现在换身衣服去医院看一下医院有没有事儿,我和三土去
白幼宁哎呀,我没事儿
乔楚生知道她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示意萨利姆把人带走
乔楚生给我带回去!
白幼宁我真的没事儿,哎我……
路上,路垚拿着白幼宁的手袋看了半天,乔楚生开着车看了他一眼
乔楚生你明知道她会掉下来,还让她爬,就为占点儿小便宜,至于吗?
乔楚生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在家里全家人都让着她,您可倒好,为了个包不管不顾的
路垚不吃点亏,她一辈子都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路垚你比她吃过的亏多,见过的人多。你知道外人不会惯着她,也不会让着她,不畏惧权威的人也有,权威更大的人也有
路垚从小我也娇生惯养,我爹觉得再这么惯下去,我这个人就要废了,这才送我出的国
路垚现实抽了我无数个大嘴巴子,我才没变成一废物
-
卢阿斗一群人正押着李墨寒从巷子里往出走
李墨寒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我是守法公民,守法公民
李墨寒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是守法公民!
路垚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的
路垚你就是李墨寒啊?
李墨寒你谁呀?
李墨寒你凭什么抓我
李墨寒在下路垚,是租界巡捕房的高级侦探顾问
这是,李墨寒一口唾沫吐到了路垚脸上
路垚手绢!手绢!手绢!!!
一群警探看着这人欺负路垚直接把人推倒在地开始围殴
路垚直接拉着萨利姆的袖子擦脸
最后强逼着自己才忍住呕吐的那股劲儿
萨利姆嫌恶的看着自己的袖子
乔楚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李墨寒乔,乔四爷……
乔楚生认识我呀,那好办了
乔楚生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你想脱身的话,就好好说话
乔楚生别让我不耐烦
李墨寒行……
李墨寒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路垚不是,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啊!
李墨寒作势又要吐口水,乔楚生一个挑眉那人又把头低下了
乔楚生客气点儿!
李墨寒……是
内屋
路垚哇,你这一屋子瓷器能卖不少钱吧
李墨寒最近刻瓷流行工笔,我们写意派的,卖不动了
李墨寒要不然也不会自留这么多不是
乔楚生我想听的是这个吗?
李墨寒昨晚,我真的一整晚都待在这儿,再说了,我跟那陈广之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什么?
乔楚生同行竞争啊,他一个作品少,说的是你的十倍吧,之前在拍卖会上,我听说你们发生过冲突,你还扬言说,他早晚有一天不会不得好死
李墨寒那,那我杀他一个也不够啊,沪上现在十三个刻瓷的,就陈广之那一门独占风头,要想我们写意派扬眉吐气,怎么不也得把他那些个师弟一块儿杀了呀
乔楚生你说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出去,谁能跟你证明
李墨寒我……
路垚用不着别人给他证明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
路垚看他袖口咯,刻瓷师通常会将瓷盘放在一盆细沙上,这样既能减震又能防躁,如果说他中途跑出去杀人的话,且不说路路上那些细沙会被抖掉,就连最后刻字的时候,陈广之的脸上应该也会留下少量的细沙
乔楚生那他如果先杀人,再回来工作呢
路垚也不可能
路垚你看这个
路垚指着瓷器上的字说
路垚‘不使人间造孽钱’这个孽字一笔一划刻成,跟陈广之脸上的字体完全不一样
路垚刻瓷分为两派,工笔和写意,他们技法、工具不相同,也互不相通
路垚写意派的刀具呢,更像是普通的刻刀头,而工笔派的刻刀呢,外形是一个小圆锥子,要刻成陈广之额头上那样的字体的,必须是工笔派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