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燃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南阳庙的,可是她识海感觉到那心魔的躁动,不得不走。谙燃心道:这鬼东西!真的会谢!
“太子殿下,”她道“我突然想起件急事儿,需得先离开一趟,你们不用等我了。”
谢怜疑惑道:“你要上与君山?”
谙燃道:“呃……那也不一定。总之事态紧急,如果快的话,我会来找你们的;如果慢的话,我们就在与君山上会合。”
谢怜还想说什么,扶摇却拉住他道:“让她去。”
谙燃这会儿也懒得管他的阴阳怪气,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与君山那边走去。要说心魔有什么可以躁动的,那她就只能想到宣姬的爱而不得了。
谙燃走远以后谢怜才开口道:“扶摇,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扶摇道:“她一个神官能出什么事?反倒是你……”
谢怜眨眨眼道:“我怎么了?”
南风道:“你很奇怪。”
谢怜道:“我?我哪里奇怪?”
扶摇道:“你才认识她多久,就这么信任她?”
谢怜被问得愣住了,才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花神,可以说是没由来的、十分的信任。
他神色凝重,自己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于是干脆不想了。
谙燃自认为猜中了心魔的意图,便更不能留它肆意作祟。于是在心里骂了这糟心玩意儿百八十遍后,也到了与君山脚下。
她在附近转悠了几圈,叹了口气找了一条道儿上了山。
谙燃原本以为是可以直接走到山上的明光庙的,但走了好久也没找到。她眉头微蹙,在身旁的树上做了标记,又向着山顶走去。不出所料,她又回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与君山就有设阵法了吗?我以为要太子殿下上来的时候才整呢。”谙燃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是什么阵法啊?奇门遁甲吗?原著好像没有这段啊。”
谙燃心下疑惑,但心魔的躁动早已停歇,现下她也没了必须上山的理由,只知道要想个法子下山。
谙燃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怎么办才好,就沿着上来的路又走下了山。
于是她就真的又回到了山脚下……
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明明这些年阵法、符箓、咒决她都只学她要用的,但每一次遇到,不管见没见过都能轻松破解。就想脑子虽然不记得了,但肌肉记忆仍旧驱使她身体力行。
这是巧合吗?
谙燃没有纠结太久,召土地公出来问了南阳庙怎么走。土地公指了指一个方向,谙燃道了谢之后就气匆匆地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段南风和扶摇是要小打一架的,而且他们打架之前是有一段谢怜脱衣服的剧情的。她是真的好奇“羊脂玉般的好皮肤”是什么样的,但可惜她法力不多,缩地千里又太耗法力,只好靠自己的双腿跑过去了。
于是谙燃急匆匆赶到南阳庙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在庙里打架,还大捧互吹对方上面那位神官的脊梁骨;另一个白衣服的听不下去了,道:“等等,等等。停,停。”
显然没人理。
供桌已经裂成两半,果盘骨碌碌滚了一地。他叹了一声“造孽啊”,见了滚到脚边的馒头,擦擦去了皮准备吃下去,却被一人伸手抢去。
正是谙燃。
谙燃抛了抛那馒头,道:“太子殿下,吃这个吧。”她递给他一个包子“你就别跟南阳将军抢吃的了。”
谢怜本想拒绝,但他听到后面那句话还是接了那包子。他咬了一口包子,道:“多谢你了。”
“不客气!”谙燃凑到他耳边道“这可是肉馅儿的,好吃吗?”
谢怜下意识避开她,道:“嗯,好吃。”
谙燃也不在意,骄傲地道:“那是!这可是我家阿槐请手做的!”
谢怜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这“阿槐”又是哪位神官?
谙燃看着馒头若有所思,想起她旁边还有两人在打架,嘿嘿一笑道:“这既然是供给南阳将军的,那就请南风小武神尝尝吧。”
谢怜刚回过神,谙燃手中的馒头已经向南风和扶摇那边飞过去,整整穿过他们中间砸在了墙上。两人齐齐转头,怒瞪着谙燃。
谙燃有些惋惜道:“哎呀,打偏了。可怜的墙壁啊……”
南风怒道道:“你有病吧?!”
谙燃哼道:“说是自愿协助,却在这打架。谁有病我不说!”
南风道:“我们打架关你什么事?”
谙燃道:“不关我什么事啊。可是谁允许你们说我神明了!你们爱吵吵、爱骂骂,但你们家神官那点子破事非得跟太子殿下有关吗?”
谢怜道:“呃……你们停一下。”
显然又没有人听……
扶摇翻了个白眼哼道:“哼,我们家将军的事确实是‘破事’,那花神你纵火烧庙就是好事了?”
谙燃显然被噎了一下,但还是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太子殿下还在这,你们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想过他是什么感受吗?再说我烧南阳庙实属心魔作祟,你家将军背地里阴阳我家阿槐装高洁却可谓赤诚的很!”
两人听了前面的话本来已经有些动容,但后面的话一出,扶摇已经青筋暴起,南风更是捡起地上的果子就砸谙燃,谙燃躲开了。
可她也是有脾气的,现下已决心打不过,就气死他们,故作惊讶道:“哇哇哇,我一说扶摇你就要打我,你们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什么时候请我和太子殿下去喝喝喜酒?你们谁在上,谁在下?”
“……”众人无语。
谢怜见形势不妙,连忙上前隔开三人,和颜悦色地道:“停,停,停。我有话要说。”
“第一,你们口中的太子殿下,正是本人。你们就不要把我当武器扔来扔去攻击对方。”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想你们家将军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你们如此有失体统,他们颜面何存?”
此话一出,三人神奇变幻莫测。谢怜又道:“第二,你们是来协助我的,对吗?那到底是你们听我的,还是我听你们的?”
三人均道:“听你的。”
虽然其中两人神色不善,但谢怜也很满意了,“啪”的一声双手合十,道:“好。最后第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一定要丢什么东西,那还是请你们丢我,不要丢吃的 。”
次日,依旧是相逢小店。
谢怜道:“店家,劳烦四杯茶。”
茶博士笑道:“来啦!”
谢怜还是捡了个靠窗的位。一起落座后,南风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谈,你确保不会被旁人听到吗?”
谢怜温声道:“没关系。就算听到了别人也不会管,只会认为我们有病。”
“……”
谙燃一想到别人觉得他们有病就觉得好笑,不经意间就真的笑出了声。
扶摇翻了个白眼,南风道:“你笑什么?”
谙燃这才知道是自己笑出了声,道:“啊哈哈,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世人可笑,拜神拜佛,又不信鬼神;成了是自己的功劳,败了又是神的罪过。神不累吗?”
“……”
谙燃干笑两声,道:“哈哈,我就开个小玩笑,你们别这么沉默嘛!聊正事儿,聊正事了!”
谢怜似乎叹了口气,道:“为了避免我们一直这样相对蹉跎下去,开没见山吧。冷静了一晚上后,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扶摇目光一亮,冷然道:“杀!”
南风道:“废话!”
谢怜道:“南风,你不要这么凶,扶摇又没有说错,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就是杀。问题是上哪杀,找谁杀?怎么杀?。我建议……”
正在此时,大街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四人向窗外望去。
又是那队阴阴惨惨的“送亲”人。这列人马吹吹打打,连呼带号,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南风皱眉道:“不是说与君山附近的本地人成亲都不敢大操大办了吗?”
谢怜正想出去瞧瞧,结果一阵阴风吹过,吹起了轿子一侧的帘子。帘子后的人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歪在轿子里。
“咚”的一声,那“新娘”的脑袋掉下来滚了几滚。
“砰”的一声,无头身体也扑出了轿子。
谙燃看到这一幕,佯装想到了办法道:“啊!我们也可以装送亲队伍啊,我刚好扮演新娘!”
三人皆质疑道:“你扮新娘能行吗?”
谙燃反驳道:“怎么不行了?你们不信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