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春.”
"The sixteenth year, the spring of a hundred flow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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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毕
花翎实在受不住颜爵明晃晃的直视目光,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去,留白光莹在这里同这些人虚与委蛇。
倒也并非仅仅是因为尴尬,更多的在于她并未在舞会上看到江骨遗的身影。众所众知望舒仙她虽是冷冷清清,可平时这些个场面她也乐得来看戏或是凑热闹,只是今日她一改往常,花翎有些不安心。
遂,她捏了决到了她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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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桥.
夜清清,月凄凄.
湖畔碧波荡漾,清澈见底的水连绵不绝似是上好的翡翠。池水冷冷,池面云雾缭绕,氤氲着繁茂的生息。
云霭像是流动生情的玉,杳霭流玉。
一弦冷月挂在夜幕中,金昭玉粹,浮翠流丹,星辰被隐匿于云层后,冷月成了孤月,清影落入湖畔,了了分明。
陂池里有一二稗子,不远处就是冰清玉洁的莲花,清廉正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和孤月清影相呼应的莲。
这里便是二十四桥,
潋滟水光贯彻了半阙四季春.
桥上是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一席霜色的裙袍和银白色的长发衬得她整个人肌肤苍白毫无血色,一身白。
唯有发根儿是墨色。
那人正对着清月,看着身形单薄的背影便足以能想象出女子清冷类于白月光的长相。
“阿遗”
花翎下意识唤了她的乳名,闻言,那女子从嗓子里发出清淡的笑声,眉眼弯了弯,笑意横生,胭脂色的娇唇勾起,她启唇。
清雅淡然的嗓音穿透淡淡薄雾,点缀在枝头的几朵花骨朵儿上,蔓延于湛蓝的涟漪里,甚至沾染了那孤芳自赏的璧月。
随后那嗓音绕上了花翎的耳畔,让她有些发麻:
“生命之母,别来无恙啊.”
花翎“别来无恙。”
这算是回应。
“哈~”那女子声音清冷寂寥分明的语气愣是转变的略显妖艳勾人,纤指欲抬,绕了绕,指尖便是流光萦绕,流光溢彩。
随后贵妃椅转变方向,旋转直至让二人看清对方。
花翎眸色不变,
而江骨遗亦神色淡淡。
良久,花翎打破了局面。
花翎“你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花翎“还好吗?为何不来王族公主举办的假面舞会?”
江骨遗倦眼阖眸,神色有些不耐。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澄澈无暇又像一块美玉,眸底却是时刻保持着距离感与疏离之色。
风姿绰约,韵压群芳。
江骨遗“无碍,旧疾罢了。”
花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下意识松了口气,但随机又是担心。
仙境没有掌管太阳一职的仙子,所以这一个负担便落在江骨遗的身上,她既负责太阳的升落又掌管月亮的悬挂与坠落。
跟孟艺类似,既掌管美好的梦境也承受着噩梦带来的苦楚。
反噬愈发严重,到如今无法收拾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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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