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街灯的光晕在两人脚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那副懒散又游刃有余的样子，忍不住轻哼一声：“听我的？蒲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蒲熠星侧过头，眼底映着路灯细碎的光，笑意浅浅：“那得看是谁说的嘛。”
郭文韬挑眉：“哦？那我说什么你都听？”
“你可以试试。”蒲熠星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他，微微歪头，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
郭文韬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扯。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几乎交错。
“那我现在说——”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挑衅，“别总替我出头，呢。”
蒲熠星低笑，任由他拽着，甚至配合地微微俯身，嗓音懒洋洋的：“这个啊……不行。”
郭文韬眯眼：“刚才是谁让我随便说的？”
“让你说，又没答应照做。”蒲熠星理直气壮，甚至还伸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脖颈，“再说了，你管我？”
郭文韬被他这无赖样气笑，松开他的领带，顺手还推了他一把：“行，你厉害。”
蒲熠星顺势后退两步，却笑得更加愉悦，像是早就料到他的反应。
他慢悠悠地整理了下被扯歪的领带，忽然道：“不过，如果你真不想我插手——”
郭文韬抬眼看他。
蒲熠星嘴角一勾，语气轻飘飘的：“那你下次就别一副‘快来帮我’的表情看着我。”
郭文韬一愣：“我什么时候……”
“有。”蒲熠星打断他，眼神难得认真了一瞬，“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你每次不想应付别人的时候，就会用那种眼神瞥我。”
郭文韬哑然，半晌才轻嗤一声：“……你看错了。”
“是吗？”蒲熠星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转身继续往前走，“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吧。”
郭文韬看着他的背影，夜色中那人的轮廓依旧挺拔又散漫，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又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注意。
他顿了几秒，迈步跟了上去。
“蒲熠星。”
“嗯？”
“下次别靠我这么近。”
动手动脚的人……是你还是我啊？
“这个啊……”蒲熠星扯了扯嘴角，拖长了音调，回头，“看我心情吧。”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气闷。
他快走两步，故意用肩膀撞了下对方："看心情？那蒲总现在心情很好？"
蒲熠星被撞得晃了晃，"还行，就是有点饿。"
他指了指街角还亮着灯的便利店，"宴会上的东西肯定吃不饱，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郭文韬只迟疑了一秒，“走。”
便利店的玻璃门叮咚一声打开，暖黄的灯光和空调的暖风一起扑面而来。
蒲熠星熟门熟路地拿了两个饭团，又拎了两罐热饮。
"给。"他把其中一罐递给郭文韬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郭文韬一怔。
他接过饮料，指尖不小心擦过蒲熠星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
两人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玻璃外是繁华的市井。
蒲熠星三两下拆开饭团包装，咬了一大口："赶紧吃吧，你今晚就没怎么吃东西。"
郭文韬慢条斯理地撕着包装纸："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蒲熠星说得理所当然，嘴里还嚼着食物，"服务员总共给你递了三杯酒，你都只是抿了一口。"
郭文韬的动作顿住了。
他没想到蒲熠星会观察得这么仔细，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热气腾腾的饭团在掌心发烫，他低头咬了一口，含混地说："……职业病而已。"
"什么职业病？"
"观察人类。"郭文韬胡扯一通。
他抬眼，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你不也是？"
“是是是，观察人类就观察人类吧。”蒲熠星笑了，"那要不你说说，你现在观察出什么了？"
郭文韬盯着蒲熠星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观察出..."郭文韬突然伸头，拉近两人的距离，"蒲总今晚的话，好像特别多。"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
便利店的广播里放着轻快的圣诞歌，与此刻紧绷的气氛形成诡异的反差。
蒲熠星的眼神暗了暗，却依然笑着："怎么？郭医生不喜欢？"
叮咚——又有顾客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冷风。
“这个吗……”郭文韬轻笑，反而悠悠的后退，倚在椅子的靠背上，“蒲总，食不言寝不语，边吃东西边说话，小心噎着。”
蒲熠星盯着他发红的耳尖，低笑出声："行，听郭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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