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

"所以……"石凯戳着黄子弘凡的肩膀，"为什么你预约都能记错日期？"

黄子委屈巴巴地掏出一包饼干："将功补过行不行？特意带的你最爱吃的。"

石凯刚要接过，突然警觉："等等，这该不会又是过期的吧？"

"这次真没有！"黄子急得直接咬了一口，"你看！”

郭文韬看着两人闹腾，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板药："健胃消食片，以防万一。"

"还是韬哥靠谱！"

石凯刚要去拿，黄子突然一个飞扑把药抢走："刚才谁说不吃我东西的？"

两人又开始新一轮追逐战，把山路上的落叶踩得哗啦作响。

山间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着俩人渐行渐远，郭文韬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矿泉水瓶上的水珠。

"年轻人果然精力充沛。"蒲熠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侧身让过一队下山的游客，黑色冲锋衣擦过郭文韬的袖口，两个相同的logo在阳光下短暂地碰在一起。

郭文韬低头抿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点点头："年轻真好。"

简单的四个字里包含了太多心照不宣的无奈。

他拧紧瓶盖时，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长期练习手术缝合留下的痕迹。

两人并肩向上走了一段，石阶渐渐变得陡峭。

郭文韬的呼吸频率丝毫未变，但蒲熠星注意到他每隔三十秒左右就会无意识地调整一下背包肩带。

"你昨晚又没睡？"蒲熠星突然问道，声音很轻，几乎要融进山风里。

郭文韬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病例讨论，没办法。"

他简短地回答，目光依然盯着前方的山路。

一片银杏叶打着旋落在他肩头，又被风吹走。

蒲熠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背包侧袋取出一个保温杯："参茶。"

他递过去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到两人之间的石阶上，"比普通矿泉水好。"

郭文韬接过杯子的动作有些迟疑，指尖碰到蒲熠星的手腕时，两人都条件反射般地缩了一下。

远处突然传来石凯的喊声："韬哥！蒲哥！你们快来看！"声音里透着兴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道，他们看见石凯和黄子弘凡正挤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黄子手里举着手机，镜头对着远处连绵的山脉。

"我们找到最佳观景点了！"黄子转身挥手，差点失去平衡，被石凯一把拽住背包带。

阳光下，两个年轻人笑得毫无阴霾，连带着郭文韬也不自觉地柔和了表情。

蒲熠星站在郭文韬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从远处的山峦移到身旁人的侧脸。

郭文韬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要拍照吗？"蒲熠星突然问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郭文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黄子已经蹦跳着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手机从蒲熠星手里拿过来："我来给你们拍！"

他眨眨眼，笑得促狭，"情侣装不拍照多可惜。"

石凯也在一旁笑。

郭文韬站在原地没动，感觉到蒲熠星走到自己身边时带起的微风。

他们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碰到彼此，又刚好能让两个相同的logo同时入镜。

"三、二、一——"

快门声响起时，一片银杏叶恰好落在两人中间。

黄子看着手机屏幕，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哎石凯，你说，这张照片值多少钱？"

石凯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会意："至少一顿火锅！"

郭文韬无奈地摇头，却听见蒲熠星轻声说："成交。"

他惊讶地转头，正对上蒲熠星难得带着笑意的眼睛，阳光在那双眼睛里折射出温暖的光斑。

山风再次拂过，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

四个人继续向上攀登，影子在石阶上交错重叠，就像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