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弘石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窗帘洒进公寓，石凯在厨房煎蛋的滋滋声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对面那张乱得像被轰炸过的床——黄子弘凡已经不见了，被子以一种极具个人特色的方式卷成一团，地上散落着几只不成对的袜子。

"醒了？"黄子弘凡的脑袋从厨房门后探出来，头发支棱得像只炸毛的猫，"我做了早餐！"

石凯慢吞吞地爬起来，心里已经为厨房可能发生的灾难做好了准备。

他们合租这间带小工作室的公寓已经三个月了，黄子弘凡的每一次"下厨"都像是一场化学实验。

厨房的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壮观。

煎蛋变成了焦黑色块状物，培根像晒干的树皮，唯一看起来正常的面包片也被切成了歪歪扭扭的心形。

"惊喜！"黄子弘凡得意地展示他的杰作，"今天是我们接手儿童科技博览会项目的日子，讨个好彩头。"

石凯看着那些"心形"面包，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你切面包的刀法真有创意。"

"像不像我们大学里的爱心喷泉？"黄子弘凡凑过来，身上带着焦糊味和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石凯低头喝咖啡，避开对方闪亮的眼睛。

他当然记得那个喷泉，也记得黄子弘凡那天穿着可笑的卡通T恤，在新生报到现场弹钢琴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四年后他们会一起创业，还成了室友。

"快吃，要迟到了。"黄子弘凡把最不焦的那片面包塞进他嘴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唇角，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儿童科技博览会现场人头攒动。

石凯蹲在主控台前做最后调试，黄子弘凡小跑过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手里举着两杯咖啡。

"加了双份糖浆的。"他将其中一杯递给石凯，"你脸色太差了。"

石凯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黄子弘凡的手背。

像被静电击中般，他猛地缩回手，咖啡差点洒出来。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每次不经意的肢体接触都让他心跳失常。

"紧张？"黄子弘凡歪头看他，睫毛在展厅灯光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石凯低头啜饮咖啡，甜腻的香草味在舌尖蔓延。"设备没问题，就是……"他犹豫了一下，"昨晚没睡好。"

黄子弘凡的表情立刻柔软下来。

他放下咖啡杯，手指轻轻搭上石凯的肩膀："等今天结束，我们早点回去呗。"

石凯的耳根瞬间发热，“行。”

上周他熬夜做项目，黄子弘凡也给他按过肩膀，但那感觉太过亲密，让他整晚都心神不宁。

"五分钟后开场！"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展厅灯光暗下，他们的"音乐魔法乐园"即将迎来首秀。

3D投影仪启动，无数光点如星雨般洒落。

孩子们欢呼着冲进体验区，伸手触碰那些会发出音符的"魔法光点"。

石凯专注地盯着控制台，黄子弘凡则在体验区引导孩子们。

看着黄子弘凡蹲下身与一个小女孩平视，耐心教她如何组合音符的样子，石凯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

突然，一声巨响震彻展厅。

隔壁展台的钢结构装饰轰然倒塌，直接砸向他们精心布置的互动区。

人群尖叫四散，石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开。

"石凯！"

黄子弘凡整个人扑在他身上，用后背挡住了飞溅的碎片。

石凯被他压在身下，近得能数清他睫毛的颤动，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脸颊。

"你没事吧？"黄子弘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

石凯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

他急忙松手，却注意到黄子弘凡右手臂上一道血痕。"你受伤了！"

"没事，擦伤而已。"黄子弘凡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却没有立即起身。

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石凯能闻到黄子弘凡呼吸里的咖啡香，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某种陌生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噼啪作响，让他的心跳快得发疼。

"两位还好吗？"工作人员的声音打破了魔咒。

黄子弘凡这才如梦初醒般爬起来，顺手把石凯也拉起来。

他的耳尖红得可疑，而石凯确信自己的脸也烧得厉害。

事故导致展会暂停。

他们的设备虽然受损，但核心系统奇迹般地幸存下来。

晚上回到公寓，石凯坚持要给黄子弘凡处理伤口。

"真的不用……"黄子弘凡话没说完，就被石凯按在沙发上。

"别动。"石凯用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那道伤口。

黄子弘凡的手臂比他想象的更结实，皮肤下肌肉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疼吗？"他轻声问。

黄子弘凡摇摇头，目光却一直没离开石凯的脸。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石凯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几乎半跪在沙发前，整个人被圈在黄子弘凡的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