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整间公寓突然陷入黑暗，石凯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瞬间熄灭，最后一丝蓝光映出他错愕的表情。
窗外正在下暴雨，连月光都被厚厚的云层吞噬。
"跳闸了？"石凯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亮他皱起的眉头。
"别动！"黄子弘凡的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我刚倒了果汁，别踩到。"
石凯听见液体倾倒的声音和玻璃杯与茶几碰撞的轻响。
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小心移动，却还是撞到了茶几角。
"嘶——"
"说了别动。"黄子弘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温暖的手掌稳稳扶住他的手肘，"疼不疼？"
那触感太过鲜明，石凯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纹路和温度。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我没事。"石凯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哑。
黄子弘凡没有松手，反而顺着他的手臂下滑，轻轻扣住他的手腕。
石凯能感觉到对方的拇指在自己脉搏处似有若无地摩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心跳好快。"黄子弘凡的声音带着笑意。
石凯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惊人。
黄子弘凡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糖香气。
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听见对方吞咽的声音，能闻到雨水和洗衣液混合的气息，甚至能感受到黄子弘凡胸膛的起伏。
"要，要不要点蜡烛？"石凯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钢琴边缘。
黄子弘凡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他的手腕。
石凯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钢琴盖被掀开的轻响。
"一起吗？"
石凯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松的太早了。
石凯摸索着在琴凳上坐下，手指自然而然地找到琴键。
黄子弘凡立刻会意，调整节奏与他配合。
他们的肩膀在黑暗中相贴，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
石凯的右手偶尔与黄子弘凡的左手相碰，像触电般迅速分开又忍不住再次靠近。
音乐渐渐变得即兴。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石凯的手还悬在琴键上方，微微发抖。
他感觉到黄子弘凡转过头来，温热的鼻息拂过他的耳廓。
"石凯，"黄子弘凡的声音低哑，"我..."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石凯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出黄子弘凡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嘴唇因为被打断而微微抿着。
是蒲熠星的来电。
石凯犹豫了一秒，还是挂断了。
"不接？"黄子弘凡问。
石凯摇摇头，手机屏幕熄灭，黑暗重新笼罩下来。
这一次，沉默变得更加粘稠，仿佛有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悬浮在空气中。
"你刚才想说什么？"石凯终于打破沉默。
黄子弘凡没有立即回答。
石凯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覆上自己的手背，缓慢而坚定地十指相扣。
"我想说，"黄子弘凡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石凯的呼吸停滞了。
他应该推开，应该嘲笑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应该做点什么来打破这危险的氛围。
但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声源倾斜。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听见自己问。
"从你在琴房骂我弹得太吵开始，"黄子弘凡的鼻尖轻轻蹭过他的，"从你熬夜帮我改谱子开始，从你记得我不吃香菜开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气音。
石凯能感觉到黄子弘凡的嘴唇离自己只有毫厘之遥，带着薄荷糖的甜香。
"你呢？"黄子弘凡问，呼吸灼热地扑在石凯唇上。
石凯没有回答。
他用行动代替语言，向前倾身贴上那片柔软。
这个吻生涩而试探，像是一个问句。
黄子弘凡愣了一秒，随即热烈地回应，手指插入石凯的发间将他拉近。
钢琴发出一声不和谐的闷响，但他们谁都没在意。
石凯尝到了薄荷糖的甜味和啤酒的微苦，还有某种独属于黄子弘凡的气息，让他头晕目眩。
当电力突然恢复，刺眼的灯光倾泻而下时，两人都吓了一跳，狼狈地分开。
黄子弘凡的嘴唇泛着水光，头发被石凯抓得乱糟糟的，眼睛里盛满了未说出口的话语。
"所以，"石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尽管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这就是你说的'化学反应'？"
黄子弘凡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头顶的灯光还要耀眼："不，这是核反应。"
他再次吻上来。
在钢琴前，在他们共同创作的音乐里，在他们合租的公寓中。
窗外，暴雨渐渐停歇。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城市正在重新亮起灯火。
——
马上完结了，打算无缝衔接下一本，看大家想看什么。。(ᐡ т ̫ т ᐡ)
评论真的摩多摩多啊，不然俺真的很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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