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和石玉玲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一行六个人踏上宫道，其余贵女不自觉地以二人为先，落后一步。
到了慈宁宫，竟然是太后的亲信嬷嬷迎了上来，月漓微微侧身躲了躲这位嬷嬷的礼。
苏娜嬷嬷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温声道：“各位格格请随奴婢来，太后早早就等着了。”
月漓看着脚下初升太阳照着的影子，抬起脚跟了上去。
一代祸水演戏是手到擒来的，哪怕是一辈子，不过首先得骗过自己。
而这对月漓来说，不难。
穿过一层又一层门帘，漫步过了宫廊，红墙高起就连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小花园也是围起来的。
远远的就见到坐在亭子中的太后，已过花甲双鬓微白。
待又近了苏娜嬷嬷才笑道：“太后娘娘，格格们都来了。”
太后看去，目光略过其中一位顿了顿，慈和道：“来了。”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众女都是满蒙格格，只汉女才会自称臣女。
“起来吧，哀家近日得了许多罕见的花，慈宁宫也就哀家一个老婆子了，前些时日听佟贵妃说了京中贵女便让你们来作陪。”
太后说话慢悠悠的，像极了常见的和蔼祖母。
她们也不敢真认为是祖母了，当下便道：“是奴婢等的荣幸。”
苏娜笑着接过话头：“格格们瞧。”
她指着园中摆出来的花，如今初春，绿梅也少见了。
太后只说：“陪哀家赏吧，不必拘谨。”
“是。”
月漓侧头看着那些花，名贵些的紫牡丹，明黄色的牡丹也有，开的极好，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养的。
“乌拉那拉格格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太后突然出声让石氏愣了下，转而看向对面的人。
见她面色不变走上前，“太后娘娘。”
月漓垂眸任由太后细细打量，又感受到她握起自己的手拍了拍：“好孩子。”
她似乎满意地笑了笑，又侧头叫了声：“石格格也上前来。”
石氏姿态悠然，端的娴静，“太后娘娘。”
太后瞧了瞧，笑意深了些，只觉得这两人真是有些选不出来了，但按照各方面初初一看，乌拉那拉氏略胜一筹。
长相，气质，一举一动。
康熙带着太子在不远处瞧着，见到太后的喜悦，心中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不错的，培养太子妃可行。
冷不丁的瞥见乌拉那拉氏的侧颜，他略微怔忪。
胤礽察觉皇阿玛的不对劲眼神一凝，正好撞见乌拉那拉氏的莞尔一笑。
他少见的哽住了。
太后此刻从旁侧击：“这宫中如何？”
石氏想了想柔声：“宫中自然是极好的。”
月漓浅笑：“宫墙太高了，奴婢看那鸟儿都略不过。”
她眼中好似没有情绪又像藏着万物，虽是笑着语气恭敬却透着淡然。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也能让众人都听清了。
康熙这时才看清她的眉眼，瞳孔一缩。
和曦。
闻言他神情难辨。
胤礽余光看到皇阿玛背在身后那只手动了动，像是心绪不稳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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