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宫月徵眼神幽深,坐直身。
昨日才说起宫尚角,今天他就回来了,还是重伤?
芙蓉连忙道:“公子已经过去了,奴听说尚角公子回来便吐了血,昏迷不醒,公子气的不行,现在说要下令杀了那些白玉侍卫呢。”
宫月徵起身,匆匆披上大氅,手炉都来不及拿着,就出了门。
才赶到,就听到宫远徵的声音:“把他们都处置了!都是废物!主子重伤,你们随侍却好好的!”
她连忙踏进去,“慢着。”
“大小姐。”
“姐姐!”
宫月徵看了看那些侍卫的神情,挥手让他们退下,拉住不情愿的幼弟,径直进了房内。
这时宫远徵才惊觉长姐手冰凉,连忙捂住,眼眶泛红。
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下宫尚角,发现问题不大松了口气。
在一旁坐下,让芙蓉去熬药来,这才有心思去细想。
“好啊,尚角这一路分明该是悄无声息的,回来前应当只有执刃知道消息,那么是谁能这么准确的埋伏?还能重伤他?”
宫远徵本就不笨,听长姐这么说心中一惊,不敢下定论:“姐姐是说…”
内鬼?!有内鬼并不奇怪,无锋就和老鼠一样,见缝插针,可姐姐的意思是,难不成还有蛰伏多年的棋子?!
宫月徵没有给他确切的回答,嘴边的弧度泛冷,“你去放出消息,宫尚角重伤难以治愈,宫门愿意重金求医或药。”
“可执刃那…”他有些迟疑。
宫月徵冷笑,眼神讽刺:“执刃?他脑子里只有逝去的兰夫人,哪里顾得了咱们呢?”
是了,宫远徵想到那个面上端着,实际什么都不上心的执刃,也笑了,这么多年都是长姐在关心爱护他们,哪里就有执刃的事了。
“去吧,老鼠太多了,我看着心烦。”
“知道了,姐姐。”
宫门角宫唯一后嗣重伤昏迷不醒,宫门大小姐放话重金求医书求药,消息一出来江湖都乱了一瞬,宫门内更是乌云密布。
素来不着调的宫子羽和宫紫商都收敛了些,宫月徵的手段如何,他们还是有点数的。
平日里是慈爱长姐,生气了就是大魔王了。
几日后,宫尚角醒了。
宫月徵姐弟几乎住在了角宫,他一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幼弟,不远处坐着的长姐。
长姐笑眯眯的,宫尚角顿了下咽了口口水,扯出一抹笑容:“月、月姐姐。”
宫远徵惊喜:“哥哥,你醒了!饿了吧?渴了吧?我让人去准备!”
独自开朗的宫远徵完全读不懂空气。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出门前,我叮嘱你,让你带上半月,为何你没带?”
半月,是宫月徵研究出来的解毒药丸,不说解百毒,但大部分的毒都能解了,宫尚角这次若是带出门,也不必重伤还中毒。
“……”宫尚角不敢说他大意,更不敢说他忘了,只能讨好的笑了笑。
芙蓉端着东西进来,见到往日冷着脸的尚角公子如此,赶紧低头,生怕憋不住笑了。
宫远徵高高兴兴的拿起粥,喂给兄长。
宫尚角偷摸看了下长姐的眼色,一副她不开口就不吃的样子。
宫月徵叹了口气:“用完粥再说其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