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一切都有问题。”月漓端坐在校长室里,她实在不想管太多,但又非常怕麻烦。
五条悟少见的沉默不语,席地而坐靠在柱子上,几乎遮了上半张脸的眼罩让人更加摸不透。
夜娥正道墨镜后的眼眸沉了沉,他放下手中的活计,“仅仅是你的直觉吗?南宫小姐。”
这是少年院事件后,出现的谈话。
他们都清楚,虎杖悠仁已经不适合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了,至少是现在。
她这几天“闭关”,五条悟被支开,这显然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而那个人已经摸透了高专,甚至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中。
“可我们并不能正式你所谓的“直觉”。”夜娥正道试图用更委婉的语气,但斟酌片刻后还是没办法。
“如果你们足够了解巫师,那么一定就能知道巫师中,也有一种人,是先知。”
五条悟微微侧头,她眼神冷淡极了,如果不是她语气下的不耐烦,他大概不会知道为什么会暴露出这个能力。
就跟一个安排好了一切,经历过许多战争后,计划着养老的人被打扰后的烦躁。
莫名的,五条悟无声的笑了笑。
“…你确定,”夜娥正道哑然,“我是说,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太荒唐了,比如她描述的那个人,特征都明显的指向一个人,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已经死亡的人。
夏油杰。
包括,三个特级咒灵,还有,五条悟被关在一个地方。
这可能吗?
“啧。”月漓挑眉,她心情非常一般,先知,预知梦什么的,从头到尾都是无法改变的悲剧。
她改变了上一场悲剧,而这次没人知道她还会付出什么代价,也许是生命?
但这里并没有她重要的人,所以无所谓,她只是把结局告诉他们,选择隔岸观火。
月漓能感觉到五条悟的气息,冷冽又充满压抑,从夜娥正道的表情上,能猜到一些什么。
无非就是那几个版本,要么是挚友理念不同,走上了相反的道路。要么是好好学生被引诱堕落,要么就是眼前这位校长的学生叛逃。
最差的不过就是,以上都对。
难不成还是五条悟和那个夏油杰分手,导致人黑化了?
那也…太可怕了。
她难得叹息出声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气氛,“不得不说,几乎所有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者培养体系的学校教育都不怎么样。”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最容易被引导,”她说,“他们总是傲慢的,自以为是的,殊不知踏出一步,两步,很容易就没了退路。”
无视他们更加难看的脸色,她起身,语气难免讽刺:“一般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真正把他们放在心上,所有人都在等,等他们选择,等他们走上另一条路,甚至有可能还推了一把。”
然后,就会带着悲痛或不可置信或被背叛的神情,指指点点,这个时候再去拯救有什么用呢?
她冷笑着,转身就走。
五条悟张了张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抿唇。
夜娥正道努力克制心头的情绪,比起五条悟,他这个老师似乎更加的没用。
尽管,他们都知道,那已经不是夏油杰。
而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偷走了夏油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