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在一个不算美丽的傍晚。
万事不过心,也懒得记陌生人面孔的他,唯独对她印象深刻,也是,一名女巫,不管在什么故事里都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巫。
后来他突然记起,也许那不是第一次见面,在更早,第一次见到虎杖悠仁的时候,他们也匆匆的路过对方的眼睛。
没有更强烈的心动,没有小说电视剧里演的刻骨铭心,更没有温馨日常的相处。
只有淡淡的涟漪,每一次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到最后,他想到的二十八岁更多的是南宫月漓和繁重的任务。
在她离开的第七天,所有的不习惯才涌上心头。
迟来的情绪比他以为的更加难忍。
偶尔,会在某个转角仿佛见到那人慵懒的靠在那,一束折射的阳光让她更加艳丽。
偶尔,看到随意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十几分钟,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发呆。
她把狱门疆带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一些岛国离别总会留下的或煽情或平淡的信件也没有。
像往常一样,碰面后随口打了个招呼,然后笑了笑,直到夜娥正道说她已经离职,他们才知道,她离开了这里,回英国了。
夜娥正道说:“我挽留过她,但她说,这里已经不需要她。”
她说,终究是不可结缘。
那个在五条悟眼里永远都在发光的发光体,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情绪很淡,但确实每时每刻都存在。
直到一个月后,学生虎杖悠仁突然道:“你们还记得南宫老师长什么样吗?奇怪,是我记忆力退化了吗?”
他们都在忘记她,以一种不似平常的速度。
最开始是她的长相,后来是她的打扮,最后是她的姓名。
记忆中的声音也慢慢退化,她消失在其他人的记忆里。
只有五条悟还记得。
凯瑟琳,一个女巫。
等到他也忘记了她的名字,一天天过去,改革后的咒术界一切都很好,连伏黑甚尔都说不出什么毛病。
这一年他三十岁,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在冬至那一天,他突然明白了那句话,不可结缘。
但五条悟还是五条悟,咒术界已经不缺锦上添花的最强。
所以,他丢下了一切,说要去休年假,他压了几年的年假,半年的假期。
来到机场,在一排排国家中选了英国。
换下了常年穿着的高专工作服,穿上了西装和墨镜,打算入乡随俗的玩一玩。
走过这一条条街,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五条悟没有拍照,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他像是个普通人,看似融入了英国慢悠悠的节奏。
实则,他只是漫无目的地随处跑。
直到某一天,他走进了一个遍地巫师的巷子。
那个名为对角巷的地方,巫师的世界。
他有些漂浮的情绪停滞,心脏的跳动在他耳边放大。
人满为患,巫师们打扮的各种各样,大部分都像是上个世纪的绅士女士。
像…凯瑟琳。
五条悟突然笑了,他退后几步,停在一家花店门口,橱窗边坐着一个看书的女人。
她察觉到了注视,抬起了头。
那张重新从陌生到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隔着橱窗玻璃,月漓愣了下,这个咒术界最强,在某一天出现在她的世界。
橱窗外的人弯下腰,敲了敲玻璃,对她勾起嘴角,月漓读出了他的口型。
“Hi,好久不见,凯瑟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