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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慕尼黑

唐晓翼:白霜似蔼蔼

秋水明落日,流光灭远山。日落归山海,橘色人间,微梦清甜。

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金黄与橙红交织成梦。晚风轻拂莱茵河,粼粼波光漾金云。

巴哈拉赫小镇的温柔秋风掺杂葡萄酒清香的气息,弥漫在清一色的石子路,夹在童话般色彩鲜艳的欧式木屋之间。

一家哥特式的小酒馆断断续续传来人们的赞叹声,与风铃叮当叮当此起彼伏。

《‌Despacito》‌这首由波多黎各男歌手Luis Fonsi、Daddy Yankee演唱的歌曲在热闹的酒馆里静静地惬意流淌,白迟霜微笑着面对赞赏。

在夕阳的橘黄色余光中,披肩短发的少女静静地侧着脸庞。她的青丝在微风中摇曳,被夕阳的金色光晕温柔地亲吻。透过她的发丝,洒在她白皙的侧脸上,侧脸线条清晰而柔和,她的鼻梁挺直,唯独眼睛没有那种灵动明亮,胸口别着繁星·浪的珠宝胸针。

“Emilia,Impossible Marketing公司派来的4A级广告创意设计师,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要不考虑一下来我们公司?”一位中德混血的青年为少女倒着清香的葡萄酒,完全不顾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与狂喜的目光中搭讪。

“Welfen,挖墙角在我们公司眼皮底下,你也不稍微拐弯抹角一下,我们家Emilia是不会同意的哦,还有我们家Emilia名花有主了哦,小帅哥~”法国血种的乔薇诺娜搂着白迟霜的脖子,冲着搭讪的青年歪头,涂着玫瑰红的嘴唇优雅一笑。

被搂着的白迟霜也礼貌地拒绝,韦尔芬也只得尴尬地又点了一份黑森林,殷勤地献了上去。

白迟霜心想:挖我公司的墙角,小样,我乔姐第一个不同意,再说了我上司要知道我出个差还跳槽了非扒了我的皮。

“先商量一下我们的合作吧”白迟霜很想努力将话题引到工作上来,这群外国青年跟解锁了社交症一般,拉着一帮人玩狼人杀,玩德国心脏病,在莱茵河上划船,又到巴哈拉赫喝贵死人的葡萄酒。除了刚见面时稍微正常现在完全像是发了工资在狂欢happy play的社会青年,工作什么的全抛扔了,她一乖宝宝,学生生涯时老师的小助手,同事们眼中的工作狂魔到今天快碎了,关键是乔姐和剩下那些派来的同事已经彻底反水了!这还是那个一天咖啡狂炫14杯,一觉6小时精准起床,一天飞遍亚洲的乔薇诺娜吗?!她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苦。

“放心吧,Emilia,今天就当放松一下,玩归玩,工作归工作。”乔薇诺娜笑着道。

“Giovanna说的对,Emilia,我们老板将合作地点订在的是慕尼黑,今天这笔钱是公司额外拨出来顺便给我们放松的,别把自己逼的太紧,高速旋转的陀螺也会停下。”

“提到慕尼黑差点忘了还有件事。”韦尔芬清了清嗓和一群喝嗨了的中二青年开口,

“Willkommen in München!”

四周又是一阵喧闹声,但白迟霜的世界静静的,曾经……也有人告诉她别把自己逼的太紧……

白迟霜的眼前顿时一片朦胧,年少时的悸动,曾以为刻骨铭心,后来才发现,只要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爱恨纠葛,回想起来只有纯粹的喜欢,干净又美好。

记忆中的少年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他……

还好吗……?

——————

从巴哈拉赫到慕尼黑乘坐大巴车大约4~5小时,300公里左右的路程足够让白迟霜根据所见所闻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乔薇诺娜非常羡慕她这一项判断优势,认为白迟霜明明可以找到一个家庭良夫,却谈了一个免费送她她都不要的狗男人。当年的那场合作凭借白迟霜的能力已经进入最后策划环节时,一封举报信从天而降,阻断了白迟霜与著名珠宝设计师卡地亚·叶芙华耶的项目,天降良缘就这么水灵灵地被砍断,原因很简单——白迟霜的工作经验没达到要求,大学法语六级考试没通关,曾经大学时广告设计有抄袭嫌疑。

工作经验还可以忽略,法语六级考试没通过被公司某些小人大肆宣扬,但白迟霜是大二才自学法语,参加六级考时才过两年时间,并且在那一年已经报名参加法语六级考,当时距考试还有一个月,鬼能料到这智障合作还有一点要求法语六级,再说了,她——路易·乔薇诺娜·蕾塔巴赫,纯种法国人外加汉语贼溜,还担任不了翻译人员?!卡地亚对这个不关心,但设计界对抄袭一向不能容忍,白迟霜被公司停职调查,与卡地亚合作的项目转交给隔壁别有用心的小人。但公司怎么也没找到白迟霜抄袭的证据,那副被抄袭广告是白迟霜帮助一位师姐而设计,只不过是那位师姐的毕业作品,设计者只标了师姐的化名,由于双方都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创作,这件事在大学不了了之,如今又是不了了之。

与卡地亚合作的项目最后的成品是一言难尽,卡地亚的珠宝也没能拯救这绝世烂作,卡地亚发怒再也不会与公司合作。私下里偷偷约被停职的白迟霜吃饭道歉,并免费赠送珠宝繁星系列一套,小白痴吓得再三推辞最终只收下繁星·浪一枚。公司虽没开除白迟霜但那两年有大项目也不会找她,说来也怪,那封举报信也没查到是谁发送,但白迟霜似乎知道。复职的那一天晚上,乔薇诺娜看到她抱着养了13年的老猫哭了整整一夜,并质问电话另一头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那人漠不关心轻飘飘地回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走太远。

乔薇诺娜后来才知道那人兼举报者是白迟霜的男朋友,一个人模狗样的网络信息技术分析师。

10月6号的慕尼黑还沉沦在黑啤酒节最后的狂欢中,这座城市在夜晚似乎永远也不会疲倦。

“你们这能看到星星吗?”白迟霜呆呆地看车窗外火树银花,即使没有完全进入市中心,但慕尼黑繁华的外衣已经显现,星星灯光落在她的眼底像昏黄的大海,用她那撇脚的德语结结巴巴地问,猛地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多么可笑。

慕尼黑的光污染已经很严重了……

“Emilia是想看星星吗?不如明天我们去波茨坦Babelsberg天文台。”韦尔芬建议道。

“赞同。”孔泰莎·罗斯为首的自家一派率先反水。

“双手赞同。”

“我替Emilia赞同。”

白迟霜:救命!我没同意!

全车人用一种你不同意也得去的目光投向她,如十几个闪光灯刷刷打在她身上。完蛋,小白兔掉进了狼群。

“别闹了,Emilia还没发话呢,”

白迟霜:感谢乔姐,赞美乔姐。

接着,乔薇诺娜用威胁的目光盯着白迟霜,“Emilia,你说。”

“去!我同意!”白迟霜被盯得后背发颤,双手投降,权力任由摄政王滥用,一群神经病开始载歌载舞。

到达马克斯·约瑟夫广场时,白迟霜没有选择和剩下的人去玛利亚广场happy,要求自己回慕尼黑文华东方酒店把突来的一些灵感编辑下来。乔薇诺娜也没有反对,毕竟从玛利亚广场到慕尼黑文华东方酒店才5分钟的步行路程,即使出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赶到,而且突如其来的灵感对设计师很重要。

但白迟霜很快就会因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同样,她将感激这场意外。

白迟霜边走边看着相册里的星星图片,苦想如何加入这些元素,采用什么技术效果展示。

前往酒店的路上,昏暗的路灯下只剩自己和影子,街道两侧多家商铺暂停营业,红色哥特式商业街显得阴凉,远处的玛利亚广场爆发出一阵阵声响。白迟霜借助声响壮胆子,硬着头皮走进漆黑的街道。

哒哒哒……哒哒哒……

白迟霜听着脚步声不对,头皮发麻,心想:不是吧,我又碰上小概率事件了?!

余光往地上瞥——多出一个影子,惊出一身冷汗,强装镇定随后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给乔薇诺娜打电话,没通,可能对方正在狂欢中没注意。

她加快步伐开始小跑,一边注意影子一边悄悄将手伸进包里胡乱翻找。

嗒塔塔……嗒塔塔!

身后的人脚步声也加快。

等等……不对!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白迟霜慌了心神,往亮处跑,找东西的手也加快起来——怎么还没找到!

右拐……左拐……

身后的脚步逐渐减弱,前面飘来微弱音乐声——

“Ließen keinen platz für sieger

Kriegsminister gibt's nicht mehr

Heute zieh' ich meine runden”

白迟霜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一个人。男人的头发蓬松凌乱,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脸上的胡茬没有打理的痕迹,靠在一个小巷口,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夹着烟,修长的手指敲着墙壁打节拍,烟灰漫漫落下。

白迟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朝男人跑去并用德语大喊救命。

“Seh die welt in trümmern liegen

Hab 'n luftballon gefunden

Denk' an dich und lass' ihn fliegen”

待她靠近时,一曲终毕男人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刘海下灰绿色的瞳孔闪烁贪婪的光,目光像蛇一样从上到下打量着白迟霜。藏在背后的手猛然拔出,闪白的光泵然喷出,本能控制着她往后躲,还攥着刚刚拿出的报警器的手被白光狠狠抽了一下,那竟是一把格斗刀。

往后踉跄两步,撞上一个人的胸膛,一股呕臭与浓厚酒味包围她,白迟霜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报警器掉在了地上。恐惧驱动她手肘曲起,突然向身后的人用力一拐。

但身后的人预判到她的举动,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往下一拽,快速收回手闪到她的前面,一拳砸在了她的腹部。白迟霜的嘴里漫出腥味,视野一阵昏黑,身体往后倒,赶来的人快速用手接住她的头,薅着她的头发往小巷深处扯,柚子灰色贝雷帽掉在地上,黑色针织开衫被坚硬粗糙墙壁划起线,繁星·浪被绿眼粗暴扯下。

白迟霜借着幽幽月光努力看清这些人——绿眼、刀疤脸、红鼻子和兔牙。

刀疤脸将她的手臂反扣在后,绿眼用刀卡在她的脖子处,冰凉的触感强迫她抬头。报警器掉在小巷口,随身携带的包被红鼻子打开,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兔牙和红鼻子仔仔细细翻着她的物品,白迟霜庆幸自己将行李留在大巴车上。

她恶狠狠瞪着绿眼心里开始默默盘算该如何趁低血糖爆发前冲到小巷口,绿眼察觉到她不友善的目光,换左手拿刀,右手靠近白迟霜的眼睛,触摸着她的眼角,白迟霜如触电,身体颤抖。绿眼的恶趣味似乎很享受她这副模样,手指从眼皮一直滑到脖子。

狗急会跳墙,小白兔被逼急也会露出它的钢铁牙齿。

在手指快要触碰到她的锁骨时,谁都没料到白迟霜猛地往后一撞,听得刀疤脸下颚骨“嘎嘣”一响,电光火石间快速微微下蹲浑然不顾刀在脸上划过的疼痛,将重量压在刀疤脸的脚上,感谢马靴坚硬的鞋后跟,刀疤脸一声惨叫,松了手,白迟霜趁机起身一拳砸在绿眼的胸口,跌跌撞撞冲出二人之间的空隙。

边大喊求救边留意身后的动静,飞速弯腰捡起报警器,再一起身整个世界似乎在旋转逐渐昏暗——低血糖爆发的前奏。

“小老弟,给点力啊……”白迟霜喃喃道,摁下按钮,一时间利箭划破宁静在夜空中迅疾穿梭,方圆十里都可听到这尖锐急促的怒吼。

白迟霜上一秒在巴哈拉赫悠哉悠哉喝葡萄酒,下一秒就穿进动作片里,她有些恍惚,这一天与九年前的北方迎着暴雪那场盛大的逃亡相重叠。

她拼尽全力狂奔,不敢回头,脑袋昏昏沉沉。

恍惚间,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藏香,有人张开双臂迎接她,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但白迟霜头都不抬上来就是一拳,生怕是另一个小流氓。

那人啧了一声,轻轻握住伸来的拳头拽着她往自己怀里,那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响起,

“有这力气打我还不如先撑着别晕,一边呆着报警去。”顺便强行塞给她一颗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藏香与暖流包裹着她,推着她靠在路灯下。白迟霜张开手掌,蓝莓味的糖静静躺着。

“他怎么还记得啊……”泪水夺眶而出。

唐晓翼朝骂骂咧咧赶来的绿眼和刀疤脸十分流氓性吹了一声口哨,用黑社会性的语调向绿眼对话。

貌似谈判失败,绿眼气急败坏拿刀冲过来。

白迟霜吓得大呼:“小心!”

唐晓翼侧身一闪,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绿眼的身上,他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出拳迅速,打出一道道残影。刀疤脸大喝一声挥拳而出,唐晓翼掏出藏银刀,刀柄拍向迎面而来的拳头的手腕,看准时机猛然一个回旋抬腿横扫,将逼来的绿眼和刀疤脸鞭扫倒地。

熟练地捏住二人的肩膀,“嘎嘣”两声,唐晓翼在惨叫声中硬生生将二人的胳膊掰脱臼。

"Wing!”从十字路口的皇室啤酒馆赶来的青年看到眼前一幕,惊呼一声,麻溜拿出手机拨打110,一边上前对着小流氓补刀,骂骂咧咧道:

“傻逼,他要是伤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白迟霜听着这标准的中文,一阵沉默,一时响起的只有青年的咒骂声。

“乔曼德,去小巷那把剩下的解决了。”唐晓翼率先打破平静,指着白迟霜刚刚逃离的小巷命令道。

乔曼德一声“得令”飞速离去,他长得极为清秀,看上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结果不到1分钟就是几声惨叫响彻夜空。

白迟霜吓得一机灵,刚刚停止尖叫的报警器再次恢复狂暴状态,又被吓得将仿佛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扔在地上。

乔曼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从巷中走出还抽空把白迟霜的物品整整齐齐放回包里带了过来,当自家老大的丫鬟就是要文武双全。警察正好赶来,押着四个小流氓上车。

唐晓翼走到白迟霜跟前,对着她的额头曲起手指“邦邦邦”三声响,“跟你的是故意把你往这逼,你还真被他们牵着走,”

白迟霜被敲得莫名其妙,无辜地看着他。

“白迟霜,你还真是白痴啊。”他说。

红蓝闪烁光中,比阳光更明媚的是他的眼睛。

————

唐晓翼陪着白迟霜到达警局,两人一路无话,乔曼德被自家老大这诡异的气氛惊得不敢动,整个人缩在角落听后指令。

四个小流氓在警局里咋咋呼呼,满嘴疯话,“酒后伤人”一个小警官果断得出结论,然后收到队长的爆炒栗子一枚。

随从的医生给白迟霜脸上的刀伤和一些挣扎时的擦伤、淤血消毒消肿擦药,脸上的伤口不严重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恢复,医生叮嘱药膏一定坚持抹不然留疤就不好看了,看着白迟霜瘦骨伶仃可怜样儿又如老妈妈一顿唠叨。

唐晓翼向警官要了一杯热可可递给白迟霜。小兔子被刚刚的经历被吓得不轻,到达警局时才稍微缓解,怀里抱着从包里拿出的一个塑料罐子——里面装着一半荧光纸星星,被问话时都不放手。

“打电话让你家人或朋友来接你。”

白迟霜乖乖打开手机,映入眼底的壁纸是万千星海,“你现在是摄影师吗?”他问。

“不是……”白迟霜苦笑着点进通讯录,唐晓翼看到有一个联系人备注为:前男友(〝▼皿▼)。

小兔子划过“事多上司ヽ(#`Д´)ノ”,果断打给备注为:女神乔(≧∇≦)ノ。

唐晓翼:……兔子情绪表现都这么明显?

等小兔子哭嘤嘤打完电话,他开口道:“前男友是秦云益,对吧。”

“要你管!”听道这个名字兔子精瞬间炸成一个球。

“这么凶,看来我赌对了。”唐晓翼一边调戏一边给兔子精顺毛。

白迟霜:我造了什么孽啊!

“Emilia!”一辆大巴车停在警局门口,一个烫着棕色大波浪穿着高跟鞋的女性飞奔向白迟霜,随后身后跟着十二三个人,正好四个小流氓被押着来让白迟霜指认。

乔薇诺娜一进门就看见小兔子可怜兮兮依靠在一个男人身上(视角错位),身上披着一件不属于她的外套,头发凌乱(被大灰狼顺毛的成果),脸色苍白(低血糖),不住地发颤(被气的),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冒出。

二话不说对着最近的绿眼的裤裆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押送的警官默默把头扭过去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绿眼被这一脚踢得当场就嚎,乔薇诺娜还不解气又凭借高跟鞋鞋后跟的优势往脚上一踩,剩下的小流氓直接被跟从的人拳打脚踢。

“Zut!”

“Drecksack!”

“Pirla!”

一时间家乡话此起彼伏,韦尔芬悄悄塞给大队长一张名片,大队长一目了然保证不露嘴。

“此伤不记,算成正当防卫。”大队长对手下道。

“主会保佑你的,好心人。”乔薇诺娜现场信奉基督教连连感谢唐晓翼,并向白迟霜再三保证会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再也不会不接电话。

“我们明天去波茨坦Babelsberg天文台,你去吗?”白迟霜突然冒出一句向唐晓翼发出要请,而后又后悔自己冒出的话,撤回无效只好缩成一团。

乔薇诺娜一脸震惊,据她与白迟霜三年的交往,小兔子主动邀请的人屈指可数,再去掉合作饭局,去掉人情世故,只有自己!连那个狗东西都没邀请过!屏住呼吸——有戏!终于开窍了!她内心狂喜。

由于兔子精太过柔弱可怜,混世大魔王于心不忍便接受邀请。缩在墙角的乔曼德也一脸震惊,欲言又止。

————

酒店里,乔薇诺娜轻轻地给洗完澡的白迟霜擦药,白迟霜则玩弄着手中的纸星星,旁边桌上放着一把糖——出警局时被大灰狼硬塞的。

“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白迟霜努力回想把什么东西落下,猛地想起——她的胸针。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一张图片,她的胸针静静躺着那人的手掌上。

[大灰狼(〃>皿<)]:你的胸针在我这儿,明天见面时别忘

[大灰狼(〃>皿<)]:记得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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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小兔子]:知道了

[小兔子]:善待它,它很贵的诶

唐晓翼看着傻不愣登的兔子发来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

负责开车的乔曼德透过后视镜捕捉到老大的表情,像一个坏孩子恶作剧得逞一样愉悦。

八卦问道:“老大,那个女孩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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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ia,那个帅哥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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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对……”

-

“你和她原来什么关系?”

唐晓翼深思一会儿,开口道——

-

“你和他原来什么关系?”

白迟霜思索着,提笔在折星星的纸条上写下——

-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

白迟霜/唐晓翼抬头望向慕尼黑的繁华,她/他的眼底有昏黄的星海。

知更鸟掠过夜空,留下名为奇迹的歌声,像从敞开的窗口扔进了一朵玫瑰花。

她/他的目光透过奇迹,思绪远远回到圣斯丁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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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讲个笑话,6748字,一指禅被我练成了

作者“像从敞开的窗口扔进了一朵玫瑰花。”取材于“昨天别人在我身旁大声说出你的名字,这对于我像从敞开的窗口扔进了一朵玫瑰花。——《我曾这样寂寞生活》”

作者“比阳光更明媚的是”取材于崩铁中饮月君专属光锥

作者我们都是乖宝宝,文中的外国家乡话别在当地用~

作者为了确保真实一点,写作时google地球一直开着,设备老外加打开的资料页面过多导致电脑当场死机

素洛洛你6

作者幕后花絮来咯~

①关于本章原稿:

原稿中白迟霜是一人干翻两个小流氓,逃离过程中撞上唐晓翼装作被欺负,哭嘤嘤告状。

后来在码字过程中发现会与后文人设矛盾,也不符合兔子的特点,被朋友(素洛洛)当头一棒,改成现在的样子。

白迟霜拜托,现稿中我也超能打的

②关于名字:

白迟霜:原稿中为“白迟迟”,后感觉一股傻气迎面而来

唐晓翼本人确实傻,挺形象的

又改成“白蔼星”,同音“白矮星”,顺便暗示女主后期去逐星,但总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直到——

素洛洛朋友,你知道《人鱼陷落》吗?(突然冒出)

为了防止发生某些事件,被迫再次更换。想到设定是北方女孩,便联想到寒冷,从书名中选取“霜”这个意象,将初稿中去掉一个“迟”,就有了现稿。

还有一些备用方案如白念、白栖寒、白眠星……

乔曼德、乔薇诺娜也一样,改了很多次

③其他:

本文出现的歌曲名为《99 Luftballons》德国流行歌曲,挺好听的。

Impossible Marketing位于新加坡,它著名的就是广告设计。

慕尼黑黑啤酒节举办于9月最后一个星期至10月第一个星期结束,想去慕尼黑体验当地风俗的宝子们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时间段。

玛利亚广场、马克斯·约瑟夫广场都是慕尼黑打卡景点,玛利亚广场建议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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