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遗憾,宛如海啸般朝他奔涌而来,他没有逃,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凭海浪的拍打。海啸一点一点的将他淹没,直到他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悄无声息的退去,他缓缓睁开双眼,踉跄起身。恍惚间,他看到一位女孩站在他面前,很模糊,看不清少女的脸,只能看见她泛起泪光的双眼。他伸出手想要为少女抹去眼角的悲伤,但还未触摸到少女的脸颊就被一阵铃声吵醒。
“铃铃铃……”
男人疲惫的睁开眼。“草,又梦见她了。”蒋旭起身走向阳台,静静的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弥漫在整个阳台。抽完手中的香烟,他回到卧室的床边,翻看着日历。
“5月7日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简单穿蒋旭了件黑色体恤就下楼了。
他来到了一处花店,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满屋的花香,香气围绕着蒋旭,店内的钢琴曲在他耳边徘徊不止……
“欢迎光临!先生你预订的玫瑰在那里,先生妻子真幸福,每年这个时候都能收到您送的玫瑰!”
“……”蒋旭愣了一会儿,思绪涌上心头,不知要如何开口。
“她……死了”
花店老板尴尬一笑便没在多说些什么。
蒋旭接拿起鲜花向门外走去,晨光照耀在他手中的玫瑰上,一抹深红色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
“这花还挺艳。”蒋旭拿着钥匙,嘴里吹着口哨,漫不经心的向地下车库走去,尽量让自己不去回想那段悲痛的记忆。
他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将玫瑰花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关上车门,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男人的容貌显得格外俊朗。直到香烟熄灭去,他才转身上车。
不知怎的,车内响起了三年前的某个电台节目——为你而唱。在嘈杂的电音中,蒋旭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是第八中学的许呦,我想为三年后的他弹唱一首我学了很久的歌……”蒋旭先是愣了一秒,又慌乱的把车内的声音调大了些。
少女的歌声在车内响起,那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的大脑——少女冰冷的躯体、永闭的双眼和被血液染红的裙摆……她像是一片由红玫瑰铸成的花海里唯一的一朵白玫瑰,但她倒下了,被永远的淹没在那片花海当中,消失不见。
蒋旭把车开到了一处墓地,他拿起玫瑰走下车,经过昨夜雨水的洗涤,台阶上散布着密密麻麻的青苔。
他来到少女的墓碑前,将手中的玫瑰放下,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丑死了 笑的那么假。”
“我听到你当年唱的歌了,全是杂音不好听,想让你在我面前从新唱给我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他抱着许呦的墓碑哭了起来,墓碑很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忽然,周围刮起了一阵风,玫瑰花的花瓣将蒋旭团团围住,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过了一会儿,他惊奇的发现怀中冰冷的墓碑变得有了些许的温度,坚硬的表面变得柔软了许多。
“你有病啊!别抱着我!”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他猛地抬起头,许呦的脸红的不得了,已经不敢与他对视。
蒋旭抽涕了一下说“再让我抱一会儿,一秒就好,要不然一会儿醒来就抱不到了。”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许呦捏了捏他的脸。
“疼。”
“知道疼就快放开我,快上课了。”许呦说完便挣开他的怀抱,慌乱的向门外走去。
蒋旭愣在原地,有手使劲的扇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真实,然后又跑向走廊,在慌乱的人群中,他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笑着,跑着……
“靠,老子穿越了!”
“蒋——旭!”蒋旭回过头,喊他名字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高三时的班主任——徐邱冥。
“蒋旭,您老人家干嘛呢”蒋旭转身与老徐四目相对。
“那个……老师……我”蒋旭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老徐不耐烦的问道。
“我在……检测学校的风速!”
“…… 说人话。”
“疯跑”
。。。此时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老徐才开口说到“赶紧给我滚教室去,要上课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蒋旭刚准备回教室,恍惚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早早忘记了当年在哪个班。“草,老子当年在哪个班啊!”
距离上课铃的响声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此时我们的蒋旭老人家还在悠哉悠哉的寻找教室。“你妈!”蒋旭不耐烦的骂到,他没有再一味的寻找,而是来到了熟悉的厕所,他刚想方便一下,打开一个隔间,里面的少年正在吸烟,尴尬的气息充斥在他们的周围,两人四目相对。还未等蒋旭开口,隔间里的少年就惊奇的看着他。
“我去嘞,蒋哥你也来厕所抽烟!”冯川的话语里带有方言
“我抽你!”蒋旭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冯川。
“妈的,老子找不到教室了。”
冯川没忍住,面露忍俊不禁的笑容,噗嗤一下笑出来声。
“哈哈哈哈,蒋哥你没逗我吧,就学校这破大点地方还能找不到!”
“……你有病吧,认真的。”蒋旭面色难看,似乎一会儿就要将冯川的头俺在厕所里。
“高二三班,二楼右转。”冯川察觉到蒋旭脸色不对。
“高三二班……”蒋旭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随即跑出洗手间向二楼奔去。
“报告!”少年的语气中夹杂着喘息声。
黑板前的老师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放下粉笔,转过头视线落在了蒋旭的身上,班里的同学们也齐刷刷的看向他。
“我说蒋旭啊,你都第几次迟到了,不愿意上学就赶紧出去打工吧,给我滚外边站着去。”
班里充满着嘲讽的气氛,讥笑声此起彼伏,蒋旭望向许呦,好奇怪,她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蒋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转身走出教室。
他倚靠在墙面,微微抬起头感受微风的吹拂,他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挺高的鼻梁,在柔光的映衬下是那样的迷人。不知过了多久,下课的铃声响起,蒋旭丝毫没有犹豫,飞速的奔向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致使他忘记许多关于自己高中时的一切,但这个位置始终是他心里永远都忘不掉的。
他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许呦认真的样子。
“你还要看多久。”
“嗯……很久很久。”
“你能不能别这样,你答应我不再迟到的,可是今天你还是这样。”
“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许呦没有再说话。
“那个……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许呦目不转睛的盯着课本,丝毫没有想要理会蒋旭的意思。
“求你了,我想和你……”蒋旭还未说完话,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我们翻开课本第二十九页……”
蒋旭只好收回话语,不耐烦的翻开课本,蒋旭正在翻书的的时候,桌面上飞过来一张小纸条,蒋旭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天晚上七点,你来接我,我和你去。”蒋旭此时开心的像个孩子,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蒋旭,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直勾勾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