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草木灰,一般都是用来清扫牲畜粪便的。
撒上草木灰,清理起来,就容易的多,而且,还能起到消除异味的作用。
混合了草木灰的动物粪便,沤出的肥料,也更加能使庄稼茁壮成长。
这是许家的种地秘方,别说外人了,即便是三个儿子,也不知道自家地收成好,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王氏跟许老汉都想好了,这么重要的事,得等到他们咽气那天,才能告诉给几个儿子。
以免他们年轻气盛,给说了出去。
尽管这不起眼的草木灰在许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怜妮二人拨出来一点做肥皂,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肥皂做起来还是蛮简单的,打底的原材料就是碱水跟油脂。
碱水用草木灰调就行了,油脂嘛,可以去掏厨房的猪油,但是王氏可能会有点心疼,不过许妮儿去掏,问题倒是不大。
但是呢,眼下有一副猪下水,上面有一条肥油,割下来做肥皂,更加经济。
许妮儿:“有些地区的老人,习惯把肥皂叫做胰子,就是因为老式肥皂,就是用猪胰脏做的。”
轲怜儿:“涨姿势了,可是,许主任,这玩意儿味道不咋地啊?要不然咱们还是用猪油吧?”
许妮儿:“确实,算了扔锅里一起煮吧,我去抠猪油。”
于是二人一边卤猪下水,一边做肥皂。
按照高中化学课上学的知识,先用开水跟草木灰调碱水,然后过滤几遍,接着就是放猪油。
一勺两勺,三勺四勺,......,似王氏的爪牙,似王氏的步伐。
王氏:“祖宗!你们霍霍什么呢?!”
日前那头野猪虽然熬了不少猪油,这一罐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但是勤俭惯了的王氏,还是觉得心疼的紧。
许妮儿:“娘,快小点声,我跟你说,这是我今天在药房,偷听来的秘方,要是成了,以后能卖大价钱。”
王氏半信半疑。
“什么秘方,要用这么多猪油啊?吃了能成仙不成?”
许妮儿:“这个不是吃的,是洗澡洗脸用的。”
王氏:“用猪油能洗干净?这不是胡扯吗?那不是越洗越起腻吗?”
许妮儿:“娘,你就信我吧,这个都是京城达官贵人用的,肯定没错。”
王氏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唉,你说行就行吧,我的小祖宗。”
许妮儿:“还有猪油吗?我看着些好像不够。”
王氏这边虽然嘴上还在碎碎念,讲着猪油的金贵,讲许妮儿败家,但还是又给许妮儿拿来一罐猪油。
又加了半罐的量,才堪堪调出稠稠的肥皂原液。
着实是给王氏心疼够呛。
接着,找个阴凉通风的地方风干就行了。
王氏把大海碗放在一个篮子里,篮子上面盖了帘子,绑紧,说是放了这么多猪油,让耗子偷吃了就亏大发了。
“有钱人真会享受,用猪油洗澡,真是造孽。”
怜妮二人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什么。
要知道,在现代社会,很多人连肥皂都不愿意用了。
而且,清洁部位不同,还分出很多不同类别的洗漱用品。
这要是让王氏知道,那还不得哭死。
生产力水平,真的是很现实的一件事。
有人会因为儿媳月子期间,吃了十二个南瓜,心疼的哭到拍大腿。
也有人会因为坐月子的时候,只有鸡蛋跟小米粥而觉得委屈。
所以啊,除了客观的当下的生产力水平,会决定一些事情。
个人认知不同,也会使事情走向不同的方向。
认知不同的人,谁也别指望对方理解谁。
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双方在自己都认知区间里,都是对的,都委屈。
所以,为了大家都快乐,认知不同的人,最好少打交道。
这样大家都能多活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