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见岑溪离去后,便起身准备行至房中歇息,但好巧不巧,青姨又到了他院中。
“孟家主有何贵干?”江寻问道,但心底已是有了三分知晓。
“江公子何必多问,我孟青今日前来不为他事,只是有求于江公子。”青姨说罢,便跪下扯住他的衣角。
江寻看着她,并不多语。
“江公子,你定知那秦太后的手段,我知道你的背景不简单,而今日我大限将至,且恳请江公子护住我家溪儿!”青姨说罢,便重重的往地上一磕,江寻皱了皱眉,看着她的动作。
“岑溪我自会护着,但别的事我不多手。”江寻说罢便扯走了被青姨抓着的衣角。
“江公子,多谢你护着溪儿!我孟青若有来世定当为您当牛做马。”话落,又是重重一磕。
江寻闻言,不忍止住了步子,“孟家主,我不懂你这般护着岑姑娘是为何,当初,杀掉她父母的也是你,今日你却这般做,是为何?良心不安吗?”
青姨似未料到他会这般说,愣愣的盯着地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公子,你既知道这些,也应当明白我为何弑他父母罢,我只是想活着。”
恍然间,青姨只觉自己回到了六年前。
六年前,孟青与她的姐姐一家生活在一起,当时的孟青才刚成为秦太后的手下。
“那鬼种找到了吗?”坐在上首的秦太后涂着豆蔻指甲道,而底下的人均一言不发。
“哀家问你们话呢!”说罢,秦太后便将身侧的一只白玉翡翠瓶狠砸向地面,四碎的裂片溅到周遭的人们,他们却像群鹌鹑,一动不动。
大厅内似凝固般压抑,孟青悄悄抬头打量了一下她这位主子。九凤衔着碧色珠玉,金丝绾发,金簪插固。玄色绣金锦袍衬得她肌肤如雪,明是过了三十的年纪,却愈加有股子雍容华贵的味儿。
“哀家好看吗?”秦太后明是笑着看她,却令人感到身体发毛。
“好好…好看。”二十一岁的孟青弱弱道,赶忙低下头去,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既是好看,你又在惧怕什么?”秦太后罢,便示意手下将孟青带至她跟前。
只见秦太后用左手抓起孟青的头发,指甲狠狠的扎进她的皮肉里,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孟青只觉得头皮疼的厉害,怕的又不敢哭,只得含着哭腔道,“奴叫孟青,大人给的号字是‘羽’。”
“羽?无趣。”说罢,秦太后便将她一脚踹开,孟青吐出一口鲜血。
“啧,今年的手脚都这么羸弱吗?”秦太后不满道,眼里尽是不屑。
“回太后,这不过是个次品,今年的手脚倒整体不错。”一宫女道,跪安后,又将倒在地上的孟青拖了出去。
虽然孟青在堂前丢了人,但整体上那秦太后倒也没怎么刁难她,该办的事依旧在办。就这般,孟青在秦太后的手底下干了几个月,每日拿着月钱日子过得倒还不错。但,一切,都在那鬼种有所踪迹后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