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态

樊清看向南先生，一时被他的笑所吸引，待反应过来后，便被自己唾弃为颜狗。

她此时已换回平日里的一裳女装，礼仪举止皆俱大家闺秀之气（她也只有在扶南面前这样）。

她的女伴笑谐她动了春心，她装个小红脸便混了过去。

然而已经接受了家族产业训练的她，已经打败了不少竞争者，成为下一任内定家主。

她愈是接近南先生，便愈是感到那不知名、不可说的畏惧。在见识、聪慧和为人方面，看来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南先生却十分理解人间各疾。像是不知游荡了人间多少年的老者。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南先生理解万物，却惟独不善表达对万物的情绪。已经识人不少的她隐约感觉到了南先生浅笑背后的淡漠。

似乎还是那幅温柔的脸，樊清轻步走过去，向他恭敬行一礼，“老师，你的理论的确成立。果然人都会向一些吃食，小摊方向游玩。我已经命人收购了一些铺于，开些同名小难散布在城内各处。”

扶南拂去指尖落下的梨花。

“嗯，做得不错。”

樊清的确算的上是他游历这么些年见过的又聪慧、行动力又强的学生。

其实现在的人间还处于时间轴前端，都沿用“夫子”一词。只是曾经义父带他去的那个人间为千年之后的人间，那一世对他并无太大影响，却又不知为何，他的记忆又十分深刻。

与知容相伴的那几年，并不孤单，但总感觉对面那人不是孟小容，很多时候都会给他造成这样一种错觉。

樊清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院子，她步伐愈走愈急，终于一个没注意，摔在了地上。她难得失态。

她就这样愣住了，刚才那几息的她不像是她了。

她看见南先生眼中的笑意，竟然有种想要将那双眸子挖下来的冲动！

她被自己所惊到，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樊清拍了拍身上的尘，又站起来，恢复了从前的稳重，似乎还是樊家那个优雅的大小姐。

扶南坐在树上，压得梨花低了几头，他看向樊清刚才失态的背影，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