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正在维修中，请勿进入。
杂粥伸出手，按在门上，手掌下的木门冰冷而纹理细腻。
该怎么打开呢……
杂粥弯腰凑近门锁，顺便用拇指摩擦了一下金属表面，好让她看得更仔细。
“……”
这……
按理来说应该是门锁的……
但是事实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汗）
她曲指，敲敲门锁，发出“笃笃”的声响。同时也确定了那里漂浮着一道半透明的数学题：
2+1=__
“……”
有点难蚌。
杂粥试着在横线上划下一个3。
题目解开了，随着题目一起打开的还有门。
杂粥：？
真的有这么简单？
她狐疑的猫着步进了杂物间，所幸好像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她自己衣服摩擦的声音。
悄悄把铲子靠在墙角，杂粥重新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
……
弗里斯克正在听托丽尔讲故事。
他们蜗居在壁炉旁，木柴添的很足，燃烧间偶尔发出酣足的噼啪声，与声音向外一并抛射着光热。
客厅里暖烘烘的，但是很干燥，令人舒适。
地板上铺着厚地毯，弗里斯克赤着脚，跪坐在托丽尔身前，安静地把头靠在她的腿上。
杂粥无声无息的隐没在光与暗的边缘，对这一幕表示了些许兴趣，弗里斯克现在的举动使他自然的流露出之前未曾见过的驯良。
示弱，还是……
杂粥并不理解，但也没关系。她只要负责在能力范围内四处莽就行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融洽，融洽到任谁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闯入都会懊恼自己打碎了这份糖玻璃一样的完整。
于是，杂粥又悄然退走了，她耐心很好，好到足够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比如现在，盘腿坐在床上拨弄着怀表的杂粥竖起耳朵，捕捉到外面弗里斯克的走近的脚步声。
于是她从容地从床上翻下来，径直打开房门，和隔壁推门而入的弗里斯克擦肩而过，完美错开。
弗里斯克回头了，但就这么几秒，杂粥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托丽尔还在厨房里，杂粥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旋转烤箱的旋钮，然后摘下了烘焙手套，摸摸杂粥的头。
“怎么了？”她温声细语的询问着因为摸摸而头发有些炸起的小孩。
“这里还有点吃的，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
一块巧克力被递到杂粥眼前。
她愣了一下，道谢后接过了，顺势问道：“女士，你这里有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吗？”
“防身……？”
托丽尔摸摸脑袋，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是的，我想要一些工具来应对怪物的攻击……有偿交换也可以，只要我这有您看得上眼的东西。”
她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丝快乐从托丽尔的神情中被抽离，于是现在她剔透的眼睛中只剩下淡淡的悲伤和不解。
“……不不，那用不着——我是说，我会保护你们，你们不用担心任何危险，很抱歉，一定是早些时候你独自穿过遗迹的时候受惊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们丢在那里的……”
保护。
杂粥咀嚼着这两个字，无声的笑笑。
护不住的。
“这么说，女士，您愿意和我一起往前走？”
托丽尔顿了下，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多了些坚定。她的笑容变淡了。
“你想去哪？”
“穿过去。”杂粥回头看眼背后又指指天花板。虽然任务没说必须要走出地底，但是弗里斯克要走这条路，这么说准没错。
“……不行。”
杂粥耸耸肩，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会ooc，于是立刻收敛了无所谓的神色，在托丽尔重新看过来之前把自己伪装好。
“我是一定要走的。”她轻声说。不走难道等着被里格丢进回收站吗？
“您不用多想，只是，我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请让我缓缓……”托丽尔仰起头，疲惫的用爪子盖住脸，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上帝啊……”
经年累月的悲伤激起回响，似乎从亘古传来，宛如地母吐出的厚重的音气。
伴随着叹息不过流露出丝毫就让人心中震颤。
托丽尔终于重新开始注视杂粥的眼睛，不过此时已经敛起了所有复杂的思绪，透出麻木的冰冷。
“向我证明，向我证明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能在遗迹后的那个世界里活着，直到走出地底。”
“好啊。”杂粥现在反而轻松地笑了，“不过能请您先给我一个工具吗？”
她的目光顺势转向厨房另一头挂着的刀具。
察觉到她的意向，托丽尔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它们太锋利了，会伤到你。”
上钩了。
杂粥平摊开手，“那别的呢？什么镐子铲子盾啊剑啊的都行。”
“……”
似乎是在和自己做心理斗争，但是架不住杂粥一直定定的盯着她，托丽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转身向杂物室走去。
“跟我来吧，你只有一次和我对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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