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柴靖跳下马车,从钱袋里数了五十文钱,递给小药童:“回去跟你师傅说,明日我来接你师傅出诊,给我们庄子上的几个老人把把脉。”
庄子上有些一家人一起买回来的,其中难免会有身体不好的。
要改变封建社会人们的思想,清棠自然不会不管员工家属的死活,只要生病就会大方出钱请大夫看病。
告别小药童,平车刚驶出城门一里地,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刀疤少年突然暴起,镣铐哗啦作响,他像头困兽般扑向驾车的位置。
“找死!”柴靖反应极快,反手一刀鞘砸在少年肩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少年闷哼一声,却借势滚下车去。他拖着沉重的脚镣,竟还能踉跄着往路边的灌木丛冲去。
其余四个混血奴见状也不安分了起来,清棠抽出腰间软剑与柴靖配合,一个用剑柄一个用刀柄,全部将他们敲晕在的车上。
“跑的那个呢?”柴靖问。
“我去追。”
清棠脚尖在车辕上一点,整个人便飞身而去。她身轻如燕,身上的青色长衫在风中猎猎,转瞬间便追上了那个拖着镣铐狂奔的少年。
少年听到身后风声,猛地回头,却见清棠已至眼前。他怒吼一声,挥动沉重的铁链朝她扫来。
清棠侧身避过,软剑如银蛇般缠上他的手腕,轻轻一抖。
“咔嚓!”
铁链应声而断。
少年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重获自由的手腕,一时竟不知该继续逃跑还是反抗。
“继续跟我去庄子,还是死?”清棠声音平静。
她能看出来,眼前这少年身手不错,若不是现在手下正缺人才,这小子没有选择的机会。
虽然是人牙子白送的,但人情也是她花了银子买来的。
少年盯着自己脱去镣铐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猛地抬头,浅褐色眼瞳里翻涌着野性与挣扎,最后还是乖乖的跟着清棠回到平车上。
柴靖见状问:“怎么把他手脚铁链卸了?”
清棠把铁链放到车上,简单说了下缘由。
柴靖就忍不住吐槽:“这小子还挺惜命!”
如今的铁珍贵,其实清棠是不想在死人身上扒东西,才在追上他的那一刻砍了下来。
“昨日我收到寒雁的来信,她说和自己的母亲相处的很好,让我跟着你好好治手。”
车轮重新转动,柴靖开始闲聊了起来,提起庄寒雁,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嗯,等来年开春,我就放你回京和她团聚。”清棠说。
遇到柴靖,以治手为交换,将她带到北地为自己做事,都是当时临时起意。
事实来看,当时临时起意做的真对!
柴靖信守承诺,做事稳重,还能管理庄子,省了她不少事。
然而惊喜不止这些,晚上她们把混血奴安排在新庄子里后,柴靖就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庄子,而清棠留在新庄子,亲自看管他们。
等柴靖半夜再回来,竟然拿着一根铁簪子,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这是我拿你今日放到车上的铁链,自己烧火炼制铁水做的,别…别嫌弃……”
“你会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