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清棠按照惯例到茶楼后院查账,账簿还未看上几页,门外就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雕花木门被人从外猛得推开。只见胤祯满脸愠色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下人。
“清棠,跟我去趟八哥的府邸!”胤祯一步跨进屋内,目光如炬,口吻带着命令。
清棠起身行礼,然后自顾地坐下,继续手打算盘,翻看账薄:“十四爷,我时间有限,连查账都需偷溜出府,若无什么要紧的事,真不能和您同去八爷府,不如您在我这喝喝茶,我们一起听听曲?”
胤祯见清棠拒绝,怒意更甚,大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拽她的手腕:“由不得你说不去!今日必须跟我走!”
清棠灵巧地侧身一躲,算盘在桌上发出哗啦声响。她迅速起身,神色严肃道:“十四爷,莫要胡来!”
胤祯没想到自己会被轻易躲开,毕竟他从小习武,看了看清棠,又看了看自己手,诧异道:“你是怎么躲开的?”
“十四爷,我没有闲工夫和你胡闹。”清棠最厌恶自己数钱的时候,被人无故打断,同胤胤祯讲话也没了往常的柔和:“今日你有事好好跟我说事,无事就离开吧。”
胤祯能感受到清棠是真的生气了,心里有些发虚,可他是皇子,从小被众人捧着长大,哪里肯轻易服软。
于是乎,他梗着脖子说:“十哥因为被赐婚天天闷闷不乐,你同我去八哥府上找若曦,一起去劝劝十哥。”
“十四爷爱管闲事就自己去,别拉上我。”清棠冷言道。
“怎么是闲事?那可是十哥啊!”
“十四爷,我同您还未成婚。”清棠毫不客气地回怼,眼中满是不悦:“而且,别忘了我们也是赐婚!十爷的烦闷,我感同身受,我又有什么立场跟着您去劝他?”
真的烦死!
清棠拿起账簿,转身就走,留下胤祯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等他追出去,外面早已不见清棠的身影,问了茶楼所有管事伙计,都说没有见到。
胤祯寻不到清棠,心中又气又急,可偏偏无处撒火,憋闷之下竟鬼使神差地来到十哥新开的府邸,
十爷本就因赐婚之事心情不佳,整日借酒消愁,见胤祯黑着脸进来,招了招手:“十四,来,陪哥哥喝两杯。”
胤祯也不客套,大喇喇地坐下,抓过酒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十爷看着胤祯这模样,微微挑眉:“怎么,你小子也遇上烦心事了?”
胤祯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没好气地说:“哼,那个清棠,简直不可理喻!”
接着便将今日在茶楼后院与清棠的冲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十爷听后,轻嗤一声:“我说十四,你堂堂一个皇子,何必跟个女子置气?况且那清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都是赐婚,本就身不由己。”
胤祯皱着眉,又灌了一口酒:“可她从前都好好的,我以为她是愿意嫁于我的!”
“女子的心思本就难猜。她愿不愿嫁于你,和你今日强拉她去八哥府,那可是两码事。”
一场赐婚,平日里看起来草包的十爷,劝起弟弟倒像个感情专家。
胤祯将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放,眉头拧成了麻花:“我不过是想让她看看若曦是怎么紧张你的,再让她看看八嫂是如何紧张八哥的!”
“好了,现在不用看了,若不是赐婚,人家根本不想嫁你……”说着,十哥一头栽到桌子上,睡了过去。
胤祯冷哼一声,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有皇阿玛的赐婚,她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