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见胤祯不说话，就给身后春露了一个眼神。
春露立即会意，将手中缰绳放到了胤祯身前，胤祯下意识就接了过来。
清棠这才对着他和十三爷福身行礼。
远处的八福晋掩着帕子，对嫁给十爷的妹妹明玉，玩笑道：“瞧瞧咱们十四弟妹，还未过门就把十四弟吃得死死的，改明儿你多跟人家学学。”
“切，姐姐，我家十爷心里想着谁，你还不知道吗？”
明玉说完就翻身上马，进入了跑马场。
八福晋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暗自给不远处，若兰若曦二姐妹一个不善地眼神。
清棠这边，此刻已经被胤祯带到观看席喝茶，隔着他，十三爷也坐了下来。
胤祯看清棠盯着跑马场心情不错，就继续和十三爷闲聊。
这时，十三爷突然问：“十四弟，你知道什么是平等自由吗？”
“什么东西啊？”胤祯摇了摇头：“闻所未闻。”
“那是说，每个人一生下来，没有尊卑贵贱，无我族类之分，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即便是天子，也无权随意的操纵他人一生。”十三爷认真的说，仿佛真的很向往这样的日子。
胤祯却觉得他说的可笑至极，立即反驳道：“怎么可能？君君臣臣，人一生下来就有贵贱之分，你和我是阿哥那就是阿哥，再说了，怎么可能连天子的话都不听，这样大逆不道，成何体统？”
十三爷沉默了一会，向往道：“那说不定是另一个桃花源呢！人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男亲女爱，婚嫁自主！”
胤祯怕冷落了清棠，就转头对她说：“清棠，你瞧瞧，十三哥说的话，不是漠视三纲五常，孔儒教诲，离经叛道的话嘛！”
清棠从十三爷说起平等自由开始，就知道这是跟若曦那个现代女脱不了关系。
但也没有多想，只道：“十三爷和十四爷说的都不错，或许十三爷所说的桃花源真的存在、而十四爷说的是我们眼前的日子。”
作为一个贯穿古今时空的龙，清棠知道十三爷今日这论调定是若曦灌输。
她故作思索了片刻，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
“十三爷心怀赤诚，说的是远方的桃花源，十四爷说的是当下世道。是离经叛道也好，不是离经叛道也好，制度都是人定的，只要有能力，想要什么日子过活都行。”
她的话，让两位爷瞬间愣神儿。
少顷，十三爷直接起身望着清棠，眼中闪过共鸣，“弟妹这话说的倒有意思，规则可不是人定的嘛，从前的人能定下三纲五常，孔儒之礼，后来的的人也能定下平等自由！”
“十三哥！”胤祯不满道：“清棠还说了，有能力者才能定下规则！”
此话一出，二人又沉默了，脑子里都在设想，到到底是什么样能力的人，才能定这世间规则。
他们生在皇家，知道推行一个新的制度需耗费多大的功夫。
清棠趁他俩走神的时候，独自离开席位，带春露去了马棚，来都来了，去欣赏欣赏这个时代的皇家良驹，都比听跟两个皇子聊平等自由和传统礼教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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