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清棠从卧佛寺回府。刚进正院,就见胤祯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她。
“回来了?”他转身,眼中带着清棠从未见过的沉稳。
清棠微微颔首:“十四爷查证得如何?”
胤祯上前一步,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清棠,谢谢你。”他的声音闷闷的,“若不是你,我还被八哥蒙在鼓里。”
清棠任由他抱着,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
“我想明白了。”胤祯松开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八哥和九哥的人可以想办法随意打发买了去。四哥的人打死送回去,让他知道我不是个软柿子,皇阿玛和太子的人……不能动。”
清棠闻言轻笑,伸手替他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襟:“十四爷想得周全,不过……十四爷不好和八爷九爷闹僵,不如十四爷与福晋因八爷九爷安插眼线一事大吵一架?然后我出面把人送出府?”
*
当晚。
十四爷府的正院,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值夜的丫鬟们战战兢兢地听着正房里传来的瓷器碎裂声和十四爷的怒吼:
“你竟敢怀疑八哥!他待我如亲弟,怎会……”
“亲弟?”清棠的声音冷若冰霜,“那这些名单又作何解释?”
“放肆!”胤祯怒喝一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次日清晨,府上下人都看见十四爷阴沉着脸独自出门,而福晋的贴身丫鬟春露则红肿着眼睛去药房取伤药。
消息很快如野火般传遍了京城权贵圈。八贝勒胤禩正在书房批阅文书,管事匆匆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他手中毛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
“当真?”胤禩眉头微蹙,声音依旧温和。
“千真万确。”管事压低声音,“十四爷府上的眼线来报,说十四福晋因为发现咱们安插的人手,跟十四爷大吵一架,十四爷盛怒之下,把福晋推倒在地,听说手腕都摔伤了。”
胤禩放下毛笔,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十四弟竟如此维护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去,把安插在十四弟府上的人都撤回来。”
“爷,这……”管家如实禀报:“十四福晋已经让人把我们的人送回来了。”
与此同时,四贝勒胤禛正在练字,听闻属下禀报,手中狼毫"啪"地折断。
九贝子胤禟正在品茶,听闻消息后,一笑而过,压根儿没当回事。
清棠日常在书房看着各个店铺和农庄的账册,这时下人来报,原主的阿玛来府。
清棠连放下账册:“请阿玛到花厅稍候。”
她整理了下衣襟,缓步走向花厅。罗察正背着手在厅中踱步,见她进来,立即上前:“女儿,你与十四爷的事,京城都传遍了!”
清棠示意下人退下,亲自为父亲斟茶:“阿玛莫急,不过是些小事,你先喝些这御贡的龙井。”
罗察接过茶盏重重一放,茶水被溅出几滴在紫檀案几上。他猛地站起身,胡须气得直颤:“小事?听说他都推你到地上伤了手腕,还说没事?明儿阿玛就写折子到皇上那里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