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畅春园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金黄。宫里头传来消息，康熙在澹宁居召集群臣，将太子废除。
不久后，八爷府上门庭若市。
这日胤祯被召进宫中，清棠被邀到到八爷府等待消息，她知道结果，但做为十四福晋不免还要走个过场。
刚走到大家聚集的花厅，就听见九爷洪亮的声音：“八哥如今是众望所归！今日早朝，佟国维、马齐这些老臣都...”
见清棠进来，八福晋立即亲热地迎上来：“十四弟妹来得正好，你瞧瞧这个。”她递过一份奏折抄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朝臣联名保举八阿哥为太子的签名。
清棠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忽然在末尾发现个不起眼的"张廷玉"。她眸光微闪。
这位历史上素来明哲保身的汉臣，竟也敢在这等大事上表态？
“八嫂，”她合上奏折轻声道，“皇阿玛最忌结党，这般声势浩大...”
“怕什么！”九福晋插嘴道，“连裕亲王都在折子上署名了！皇阿玛总不能...”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一阵骚动。十爷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皇阿玛看了联名折子勃然大怒，把佟国维当庭革职了！”
八爷手中的茶盏落地。清棠悄悄退到窗边，看见八爷脸色煞白，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八贤王”，此刻手指竟在微微发抖。
“十四弟呢？”八爷突然问。
“被皇阿玛留在澹宁居了。”十爷擦着汗，“还有四哥...”
清棠心头一跳。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八嫂，我忽然想起弘明该用药了，先行告退。”
回府的马车上，夏荷不解地问：“福晋，八爷不是胜券在握吗？怎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清棠掀开车帘，望着紫禁城方向升起的暮霭，“八哥这一步，走得太急了。”
当夜，胤祯直到三更才回府，他疲惫地揉着额角：“皇阿玛今日...当众说八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清棠为他更衣的手微微一顿：“这不是正合你意？你跟着八爷混这么多年，原本也只是为了给自己谋划啊！”
胤祯闻言一怔，随即失笑：“知我者，清棠也。”他伸手揽过清棠的腰肢，忽然眉头一挑：“咦？清棠近来是不是胖了许多”
“不光胖了，我肚子还大了呢！”清棠拉着胤祯的手，放在自己微鼓的肚子上“呶，我们第二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胤祯的手掌贴在清棠微隆的腹部，突然浑身一颤，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两月前你让我睡书房，不是因为若曦...”
清棠轻哼一声，拍开他的手：“现在才想明白？”
胤祯突然从背后将她搂住，下巴抵在她肩头闷声笑道：“你早该告诉我。那会儿我还真以为...不过也是该有了，弘明都一岁多了，我夜夜那么努力……”
啪唧——
他话还未说完，清棠就推开他，并一个巴掌拍在他光滑的脑门上：“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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