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羊闻听此言,沉思须臾,言道:“主公,既此女自谓谢家村人,不若我书下拜帖,言及十六年前我与汝兄遭难之事,观此女是否乃我等昔年所在之谢家村人。”
魏劭眸光一闪:“你是说……”
“若真是那个谢家村,属下愿亲赴辛都见见你们口中的谢家女。”
公孙羊扇动羽扇,“一来探其虚实,二来属下也要感谢谢家人,当年我们在谢家村躲避敌军半月,受其庇护,谢家村分文未取不说,临走时还给我们装上热饼,此恩情自当要谢!”
“好。”
魏劭颔首,“先写拜帖,若真是你口中的谢家之人,备厚礼,本君侯也当替兄答谢才是!"
*
夜里,辛城县衙内。
清棠高坐大堂,正翻阅户籍册子,寻找甄氏一族的登记名单。
谢家族长坐在下方:“阿棠,那公孙羊确实来过咱们村。”
族长回忆道:“那年大雪封山,他和一个年轻将军在咱们村住了半月有余,那年少的将军是个有本事的,日日给我族打猎吃肉,让我们过了个肥年,也算对我族有恩。”
清棠拿笔在户籍上画圈:“既是真事,那明日就让公孙羊进城,看看巍军何意。”
她抬眸看向站在族长身边的谢清石,吩咐道:“石头,你带人去告知那巍军的送信兵。”
“是。”
谢清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县衙,点名了几个谢家子,往衙外走去。
城墙外,巍军的送信兵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忽见李肃旧部排长队的队伍中,有几个精神抖擞的少年郎列队而出。
他们虽衣着简朴,却步伐整齐划一。
谢清石声音洪亮,道:“我家主公以询问族老,却有你们拜帖所说之事,准你们军师公孙羊明日进城一见。”
送信兵暗自吃惊。
这些少年哪还有半点流民模样?
分明是训练有素!
他连忙拱手:“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谢清石绷着小脸,目送传信兵骑马离去。
其他这么短的时间内,清棠并未自立主公,只是别家的老大都称主公。
他家阿棠姐凭一己之力拿下辛都,也必须是主公!
这晚,清棠一夜没睡,除了把甄氏族人的名单找起,还在府衙外登记了一夜原辛都守军的名单。
天光微亮时,谢家阿婆们在一房间给她准备还热水。
热水氤氲中,清棠多日遮掩的容颜显露。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美眸流转间自带三分贵气和与生俱来的凌厉。
待身体洗刷干净,她站在铜镜前,解下束发的布带,如瀑青丝倾泻而下,为自己挽上白玉簪。
“阿棠姐,公孙羊的马车到城门口了……”谢清石的妹妹谢清央,急匆匆推门而入,却在看清眼前人时猛地僵住。
少女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
“怎么?”清棠挑眉。
“你...你...”
谢清央结结巴巴地后退两步,突然转身就跑,“爷爷,阿公、阿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们快来看阿棠姐!”
不多时,清棠洗澡的院内挤满了闻讯赶来的谢家人。
他们还以为清棠出了什么事。
当她缓步走出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天爷啊!这是咱家阿棠?”
“这...这分明是神女下凡!”
几个半大少年看得痴了,手中的刀具掉了一地。
棠无奈地摇摇头,正要开口,有一阿婆突然一拍大腿:“快快快!都去换上最好的衣裳!今日要见巍军的军师,咱们可不能给阿棠丢脸!”
谢家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跑去翻找昨夜在城中搜罗的新衣。
不多时,衙门大堂前已整整齐齐站着一群焕然一新的谢家族人,就连最小的孩童都穿上了干净的布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族长正要刚要开口询问她日后的打算,衙门外的守卫突然急匆匆跑来:
“报——!巍军军师公孙羊已到城外,随行还有……”守卫咽了口唾沫,“还有巍国主公魏劭!”
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紧皱眉头,毕竟魏劭威名很盛,就连谢家幼童都知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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