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率领三十万大军从边州开拔时,汉地八个老汉臣来到辛都,哭着喊着要跟着军队行军。
路上不是要求她对待中山不可莽撞,就是旁敲侧击让她让出玉玺。
什么“自古以来没有女天子的先例”啦。
“什么自古以来女子当政只会祸乱朝纲,祸乱天下”啦。
什么“若汉室必亡,魏劭比她更合适受天命”啦。
清棠笑而不语,一味将他们打包送到魏劭的军营。
魏劭见到八位老汉臣时表情是这样的:
눈_눈
但凡老子打得过,还用你们谏言!
我不抢玉玺,是我不想吗?
公孙羊等一干魏劭属下:……没看我家主公都不得不被谢清棠使唤吗?
不,现在只能叫君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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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弗邑城外的丘陵上突然惊起飞鸟。守军揉着眼睛看向地平线,那里出现黑压压一片身穿玄甲的人行方阵。
“是边州军!”瞭望兵嗓子都喊破了音。
然,清棠亲领的骑兵来得比他们烽火还快。当第一支羽箭钉上城门时,弗邑的守将才跌跌撞撞冲上城楼。
还未看清边州军中央那面“谢”字大旗,额头便已经被箭羽穿透。
“蒙夯,你带人攻城。”清棠将弓箭背至身后,吩咐一旁的蒙夯。
蒙夯得令后,大手一挥,战鼓如雷鸣般响彻天际。
数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力,巨大的石弹破空而去,砸在城墙上发出震天动地的轰响,砖石飞溅间,边州军的盾阵如铁幕般向前推进。
清棠双腿一夹马腹,率领亲卫骑兵绕至城门另一侧后,摘下腰间的号角,用力吹响,尖锐的号声刺破硝烟。
登城兵们闻声而动,扛着云梯冲向城墙……
……
另一边,魏劭的军营里,八位老汉臣喋喋不休地谏言。
“巍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居女子之下!”
“谢清棠一介女流,岂配执掌传国玉玺?”
魏劭忍无可忍,当场拔出佩剑,狠狠插入案几:“够了!当初视我为逆臣贼子的是你们,如今又来劝我争天命?到底哪般居心!”
就在此时,一封加急军报被送到魏劭手中。他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军报上写清棠已经攻破弗邑,正向中山下一个都城进军,眼红如他,也不管先前是否说好只拖住良崖的策略了。
反正粮草充足,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
待清棠收复中山全境,率三千精锐与魏劭会师之际,魏劭已然凭借凌厉之势攻克良崖腹地。
巍军主营帐内,清棠面色沉静地审视着端坐于下首的魏劭。
而魏劭虽竭力保持镇定,冷着脸凝视帐顶,却难以掩饰眼底那丝复杂的神情:“良崖已拿下,接下来你又有何打算差遣于我?”
清棠脸上笑意更盛:“巍侯胸怀之宽广,实非常人所能及。往昔之事,皆因对巍侯了解尚浅,若有误会之处,还望巍侯海涵。”
“今日倒是会说漂亮话。”魏劭脸虽还是冷着,心中却莫名暗爽。
清棠深知魏劭直接打下良崖,是与她存着攀比之心,但巍军作战勇猛,确实为收复良崖立下汗马功劳。
边州的大军抵达良崖换防后,她让魏劭将良崖所缴的粮食和钱银尽数带走。
魏劭大营开拔离开时问:“如此大方,就不怕我养精蓄锐,日后与你为敌?”
清棠轻笑:“巍侯应该知晓,我想杀谁,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