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在恭房外目送清棠消失在夜色中,手还捂在被拍的后脑勺上,哭笑不得。
他把恭房内憋的一口气呼出。
此地确实污秽了些!
回到灵堂时,庄之甫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见藏海进来,他立刻抓住对方手腕:“藏海,方才宫里来人,说那夜的刺客前日已在中州伏法,不过已经咬毒自尽,你说……这是不是皇上有意安排?”
藏海:……我猜大约是皇上为了洗清嫌疑安排的吧。
毕竟刺客刚与我分开。
藏海心里这么想,面上瞳孔微缩,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恐:“世子慎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灵堂角落的阴影,贴在庄之甫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到底侯爷是因为那枚与癸玺相关的铜鱼遇的害,世子要想保住侯府,一定要让外头人知道,侯爷书房暗室里的东西已经全部丢失。”
庄之甫一怔,下意识道:“我爹书房暗室里的东西本来就丢了啊!这还需特意告诉外头?”
藏海:……
很好,这下不用特意交代了。
该知晓的人肯定会知晓。
就在此时,管家匆匆入内,附在庄之甫耳边低语几句。
世子脸色骤变,猛地看向藏海:“曹静贤这么晚前来作甚?”
藏海心中一凛。
曹静贤这些天一直没什么动静,看来是坐不住了。
他定了定神,交代道:“世子莫慌。曹静贤估计是来探听铜鱼下落,您照实出说便可。”
庄之甫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带着藏海一同去见曹静贤。
踏入大厅,只见曹静贤身着华丽宦官服饰,面色阴沉,眼神如鹰般锐利。
庄之甫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见礼:“曹公公,不知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曹静贤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庄之甫,目光径直落在藏海身上:“你就是藏海?听闻你善堪舆风水之术,深得平津侯信任?”
藏海这是第一次见到第二个仇人,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行礼:“回曹公公,在下对堪舆之术只是略知一二,幸得侯爷青睐。”
曹静贤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把锁死的铁闸,审视着藏海,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总觉得藏海眉眼间,让自己有些不安。
他烦心地对藏海随意挥了挥手,尖声道:“你先下去,我与庄世子有要事说。”
藏海看了一眼庄之甫,见对方在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但又不得暂且行礼退下。
待他走后,曹静贤从袖中掏出一沓账册,狠狠甩庄之甫脚下。
随即,斜睨着庄之甫,眼神中满是阴森威胁:“庄之甫,你在工部做的那些事儿,各地可都有举报送到司礼监!”
庄之甫看着地上的账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结结巴巴道:“曹…公公,我…我冤枉啊!怎么说我也是平津侯府世……”
“哼!”
曹静贤冷笑:“你最好老实说,你爹手里那枚和癸玺相关的铜鱼是不是真丢了?别耍心眼,否则,明日你就去御前喊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