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最终拗不过依萍的软磨硬泡，还是跟着他们来到了大上海舞厅。
夜色中，霓虹灯将「大上海」三个字映照得流光溢彩，各色轿车在门前排成长龙，衣着光鲜的男女络绎不绝地涌入这座不夜城。
“清棠，这边走！”依萍挽着她的手臂穿过熙攘的人群。
舞厅内，铜管乐队的爵士乐震耳欲聋，舞池中衣着华丽的男女随着节奏摇摆，香槟的气味与香水味混杂在空气中。
他们的卡座位于中心最佳观赏位置。
清棠刚落座，就看见尔豪挽着一位身着淡蓝色碎花旗袍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同来此地的还有如萍。
那个名叫方瑜的女子眉眼明媚，气质温婉，此刻却在强颜欢笑。
“那是就是方瑜。”依萍凑到清棠耳边低语：“也是我的同学。”
清棠轻抿一口侍者送上的柠檬水，微微点了点头。
“白玫瑰小姐！该您上场了！”经理走过来说。
依萍匆匆起身：“我得去准备了。”
如萍看到清棠，眼睛一亮，立刻拉着方瑜走了过来：“清棠！你也来了啊！”
她脸上笑容甜美，声音轻柔似水，仿佛周身都盘绕着圣母的光辉。
方瑜好奇地打量着清棠，尔豪则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这位就是清棠？依萍常提起的妹妹！”方瑜询问道。
清棠放下玻璃杯，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在如萍、尔豪和方瑜之间流转，轻言道：“如萍还是这么热情。”
如萍在分析这句话是夸奖还是嘲讽的时候。清棠又转头看向方瑜，客套着说：“早就听依萍说过，方小姐温柔大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瑜被夸得脸颊微红，正要开口，尔豪却突然轻咳一声，眼神躲闪：“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吧。”
一旁的书桓和杜飞也不方便说什么，毕竟惹怒了清棠，她是真的往尔豪脸上抽。
不多时，舞台上灯光渐暗，一束追光如月光般倾泻而下。依萍身着红色艳丽的裙子款款走出。
随着乐队的前奏，她清脆欢快的嗓音响起：“方瑜，方瑜，自从相遇，我的心中只有你……”
清棠身边的人纷纷站起为台上的依萍鼓掌，甚至哼唱着哄方瑜开心。
方瑜是笑了，但那眼神深处透出来的忧伤是骗不了人的。
也是。
任哪个女孩子谈恋爱，谈着谈着发现对方曾经有个孩子能受得了……
……
散场时已是深夜，霓虹灯依旧闪烁，街道上却少了白日的喧嚣，清棠跟着众人走出大上海舞厅。
“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如去吃个夜宵？”杜飞摸着肚子提议道。
众人纷纷响应，便往街角的小摊子走去。
昏黄的路灯下，方瑜始终与尔豪保持着半步距离，如萍则在旁说着不痛不痒的笑话，试图缓和气氛。
摊主热情招呼着众人落座，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
方瑜还是落寞的样子，清棠就舀起一勺汤，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淡淡道：“有些结解不开，不如彻底退开，上海最不缺家世好的公子哥。”
方瑜的手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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