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暗处逢生

“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积钱而为？”

——

将目光收回，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徐述“付阿姨最近还好吗？”

徐述兀自开口，眼睛目视正前方。

孟宴臣“她挺好的，只是担心你们。”

孟宴臣眼底掀起波澜，抬眼望向夜景。

而对于“付阿姨”这一称呼，二人心照不宣。

徐述“阿姨最近忙吗？”

徐述心下了然，带着丝丝希冀又开口道。

两个人的对话毫无征兆地开始，却很自然地持续下去。

孟宴臣“如果是你的话，妈应该不会忙。”

徐述“我想见见他们。”

徐述“明天他们有空吗？”

话音一落周遭又恢复寂静，徐述也未能瞧见孟宴臣因为嘴角轻扬而出现的小梨涡。

只在左侧脸颊的小小梨涡浅浅淡淡，给禁欲儒雅的孟宴臣平添了几分温暖治愈。

孟宴臣“你要见，就有空。”

随着不远处绿色上衣的身影走近，“二人世界”很快被打破。

车里彻底安静，直到许沁拉开车门，发出声响。

徐述“没事吧？”

许沁“没事儿，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救护车来。”

许沁“就回来了。”

近距离时才发现许沁脸上的愁绪，明显到语气也跟着低沉。

在颤抖中双手微微握拳。

徐述“嗯，回家吧。”

在旁暗自审视的徐述压下心中疑惑，以平常语气开口。

许沁这才手上有所动作，面上抿唇，似乎在犹豫什么。

徐述也没管，十分自然地假装休憩，又靠在座椅上，眼睛阖上。

凭这二十几年来徐述对许沁的了解，估计只有宋焰能让她变成这样。

作为她姐，懒得管这恋爱脑。

——

许沁开车不到一会儿就抵达了棕榈小区。

徐述“我送孟宴臣回去，你停好车自己上楼。”

不等许沁说话，徐述先一步开口。

许沁“姐你买了两辆吗？”

徐述“嗯。”

闻言，许沁也不推脱什么，点点头停好车。

许沁“那好吧。”

临了，目送许沁上楼的徐述又说了一句。

徐述“你今天上班也累了，好好休息。”

大方得体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坐上自己车的驾驶位，恢复平静。

而孟宴臣熟练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丝卑劣的小得意在心间悦动，徐述嘴角不着痕迹上扬。

徐述“孟总这是拿我当专职司机了？”

徐述语气调侃。

孟宴臣挑了下眉，缓缓开口，徐述只觉后三个字被眼前人念出格外动听。

孟宴臣“付你加班费。”

话音未落，徐述笑眯眯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不做言语。

跟谁过不去都行，跟钱过不去？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念头。

抵达孟家时，等待孟宴臣下车的同时就瞧见孟怀瑾从车上下来。

孟怀瑾自然也瞧见了这另一辆车。

孟怀瑾“宴臣？你怎么才回来？”

孟宴臣“…加班刚回来。”

孟宴臣面色平静地说假话。

孟怀瑾默言不语，点了点头。

徐述“爸，您明天忙吗？”

徐述打开车门，走到两人旁边，让气氛不至于僵硬。

孟怀瑾“小述也回来了啊。”

孟怀瑾“明天，明天可能不太行，我和你肖叔叔明天有事。”

孟怀瑾“要不你就先在家里住吧。”

说话间，孟怀瑾的语气温和却总带着一股子威严。

徐述“不了，我怕沁沁一直等我回去。”

重新坐回车里的徐述正准备原路返回，就听见轻轻敲玻璃的声音。

是孟宴臣，他弯着腰像是为神低下头的信徒，眼里尽数是虔诚与祈求。

孟宴臣“你明天回家住吧。”

徐述“哥，你是想我了吗？”

徐述余光瞟见孟怀瑾还没走，坏心思让她放轻了声音。

徐述“可是我一个人在三楼好孤单哦。”

徐述“怎么办呢。”

明明徐述面上正直，像极了念诵入党宣言时的神情，可说出的话却像带了钩子。

钩住了他的心。

孟宴臣“……”

孟宴臣噎住了，有一部分原因是碍于孟怀瑾还在，不能多说什么。

其次是他的爱意藏在心底，经年被克制与隐忍所束缚，已然成了他的无言。

便如我无法陈述对你的爱，却又无时无刻以示我对你的爱。

徐述“哥，再见。”

不过是逗逗他。

孟宴臣，就让我们暗处逢生，无言滋长未来。

-

翌日清晨——

洗漱完毕，正打算出门的徐述正好听见开门声。

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好与穿着睡衣的许沁对视上。

许沁“姐？你去上班吗？”

徐述“算是吧。”

看上去依旧有些困倦的许沁揉了揉眼睛，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发问。

而徐述看着那双明显红肿的眼睛，若有所思，随即掩下疑问，扭动把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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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丝我太懒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