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堕入地底

（说实话，我觉得还是把囤的都一口气发完好一些，避免有人说我水更新w

地底深层洞窟顶部石钟乳高低不齐如群山倒置，雄壮气氛忽被打破——数颗碎岩掉落，顶部“群山”间隙内霎时出现一个裂坑，大量石灰水倒灌而下；同时几个人影随瀑布般倾泻的水流垂直坠下，陆续落入阶梯地层的深水洼，激起层层水花涟漪。

夜驰风仅感觉前几秒身躯还在轨迹奇异的坑道内翻滚摩擦，但后一秒便从高处失重落水寒意刺骨，心脏仿佛也因情况迅疾变化而从剧烈跳动转为几近停憩。他竭力在水中稳定身形，抵命向上冲出水面游向岸边；他抵达时缓慢咳出几口水，转头见御盾首已拖着将要晕厥的碧尔法游来，此时才感到后怕。

“咦，白灭呢？”见两人都平安上岸，夜驰风才猛然想到白灭，但起身寻找时一眼便见此人四臂大张漂浮在不远的岸边，仍处昏迷状态；他连忙蹲坐下来将白灭扶至膝间，接连呼唤之余还动用古法在其脸上掴了数下。

两者结合的确成效甚好，两秒后白灭便立即睁眼，但缘由半是受惊半是疼痛难忍；兴许是呛水过多，他清醒的第一反应便是喷出一大口水，距离最近的夜驰风自然受罪，他好似刚做完憋气训练，满头满脸都有水珠滴落，头灯和衣领也未能幸免浸湿命运。

“这是在哪…哇啊！”白灭稍微回过神来，却突然被夜驰风抛出几米远，后脑勺直接和洞壁亲密接触，“好疼！你干什么啊？”

“还好意思问？看看你干的好事！”夜驰风指着自己湿透的脸，咬牙压下内心升腾的火气。

“那也是你先打我的，不讲道理！”白灭撇撇嘴，索性扭过头原地坐下赌气。

“别再吵了，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御盾首漠然插话。

“这种情况一定要放宽心态，以更好保存体力，”夜驰风立即深呼吸平复心情，随即一板一眼地解惑。“好在我们的头灯和手电筒都没有损坏，第一保障还在。”他逐一走上前仔细检查，不免松了口气。

“不过这里的地形好奇怪，水洼居然像堆在一起的碟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碧尔法抿着保温杯中的糖水，不禁疑惑发问。

“这是石灰华阶地，由石灰岩地区水流内含有的碳酸钙沉淀形成。”夜驰风环顾四周作出判断，“好在我们掉在阶地中的水坑里，没有掉在堤岸上，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

将大家都安顿下来后，夜驰风拿上备用手电辅助头灯照明，往堤岸各处走动以观察地貌，果真在左侧边缘处发现几个大型落水洞，胜似为希望之火增添燃料，他顿时喜悦十足。

待他返回时，碧尔法正反复撩拨着皮筋缓解险境焦虑，御盾首正紧拽着白灭的左胳膊防止他站起乱走。“你们先听我说，我在这附近发现了几个很大的落水洞。”他尽力提升语调，“那些洞能够和这里的石灰岩阶地相连，代表这里十有八九是规模相当大的石灰岩洞穴，还有其他出口的可能性很大。”

“落水洞是什么玩意？”对事态毫不在乎的白灭关注点也与他人不同。

“就是水渗透地表，在溶蚀石灰岩的过程中产生的‘通道’。”夜驰风一面不乏专业性地解释，一面打开登山包检查装备和清点干粮，“好险装备都还在，东西省着吃应该能撑得了一段时间。”

“可惜啊，我的补妆包进水了，里面的化妆品可贵着呢。”碧尔法提起充水胀大的牛皮手袋反复翻看，言语间尽显心痛，“好在相机皮套是防水的，要不就又来一笔不菲的损失呢。”

“唉，这种情况下就别心疼个人物品了。”御盾首连连摇头，默然将“能否活着才有必要担心”的后半句话咽回腹中。

“我已经分配好食物了，大家先吃点东西吧。”夜驰风挥刀将大块面包切成四份，又麻利的倒好四杯饮用水，大声招呼他们过来。

…

“一会就睡觉吧，为明天探索洞穴养足精神。”待到全部人都用餐完毕，夜驰风便如是宣布，同时还从包中取出四套用塑料袋包裹严实的长款衣物，“虽然目前没人出现失温迹象，但现在我们的衣服都没干透。以免睡觉时着凉感冒，还是赶紧换衣服吧。”

…

约一刻钟后，换好衣服的四人各找角落席地而眠：夜驰风在行程规划的头脑风暴中辗转睡去，碧尔法在自我环抱塑造的极致安全感中酣然入梦，早已入眠的白灭呓语中尽是对夜驰风如此老成的疑惑不解，只有御盾首轻轻起身取来先前包衣物的塑料袋，均匀铺在每人身上才返回睡下——唯独忘了自己。

暂时沉溺于梦内的曼珠沙华毫无错误，毕竟日后历险将会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