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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啧了一声,将手放下,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们说:“你们先回去吧。”
“是,才哥。”
阿才坐在仓库旁的沙发上,坐姿懒散,眉眼桀骜:“说吧,怎么会来这儿?”
云晚拽了拽衣角,似乎有些不敢直视他:“我、我生病了。”
阿才听到这话,从沙发上坐起来,快步走到她旁边,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他的神情都带了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着急:“怎么回事?怎么会生病?”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到头痛和咳嗽。”
连尾音都轻轻软软,乖得不像话。
阿才看着一旁的少女,心中有些纠结。
他与她毫无关系,况且荷官的事情也不理应由他来管,他应该做到熟视无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里犹豫…
阿才指尖有些发白,想转身离去。
云晚像是壮了壮胆子,伸手轻轻扯住了男人衣角。在他目光落下来之前旋即松了手,像被烫到一样。
从始至终,力道极轻,衣角的一紧一松摩挲着皮肤,小羽毛般划过侧腰,阿才喉结微动,分不清是身痒还是心痒。
他嗓音也有些哑,淡淡道:“怎么?”
云晚整理了下表情,将碰过男人衣角的小手背在身后,仰起脸看他。
阿才很高,云晚勉强到他胸口。这个角度下,她微微睁大的眼睛被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晕上层浅银色,长长的睫毛上翘,眨一下便在人心上轻扫一下,连额前细碎的绒毛都生动可爱。
“我能想到会帮我的只有你了…”
阿晚似乎是笑了下,低低的气音在夜色里微凉,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她低垂着脑袋,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了:“我…”
阿才轻嗤一声,转身想离去,可下一秒,少女的身体就措不及防地向前方倒去。
阿才眼疾手快,稳稳的抱住了她。
“喂!云晚,你怎么了?”阿才摇了摇怀中的少女,她脸色苍白,没有应答。
他抵了抵后槽牙,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少女横抱起,大步迈出了仓库。
却没有瞧见怀中的少女嘴角微微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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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晚再次醒来时,入目的便是洁白的天花板。
她用手支撑的床板,缓缓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房间很宽敞亮堂,与那些底层劳工们住的阴暗破旧的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来这就是阿才的房间了…
云晚揉了揉眼睛,原先因为生病而产生的疼痛已不复存在。
阿才走进房门,在她旁边坐下:“醒了?”
云晚乖巧的答道:“嗯!”
“醒了就好,昨天让医生给你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发烧了,现在烧已经退下了。”阿才语气冷淡。
云晚朝他笑一笑:“阿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弯着眼睛,声音甜腻,梨涡里盛满了笑意。
阿才愣了愣,移了视线,喉心莫名蹿进一丝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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