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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啊。”
“是谁——”
宫尚角又沉声问了一遍,尾音拖长,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犹如冰下深渊,望眼生寒,令人与之对视,心悸不已。
他的声音落在宫晚耳中,隐隐含着一点隐晦的阴暗情绪,震颤着她的耳膜,犹如惊涛来临之前,海面上那短暂的平静;又似捕猎之前,猛兽收敛爪牙,短暂的潜伏。
宫子羽思绪一团混乱,紧抿着唇,不应声,有些受不住他身上过于冷冽的气息。
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大了,宫子羽的心中升起了丝丝恐惧。
“子羽弟弟,怎么不说话了?”
宫子羽紧咬着唇,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似是倒退几步,带动一旁的灯架倒下,发出一声锐响。
他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不要过来!”
宫尚角似笑非笑,大步的向他们迈去。
宫子羽立马用双手挡在他的面前,做好一副保护自己的姿态。
宫尚角看见他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味道。
他并没有朝宫子羽走去,而是走在了宫晚的面前。
宫晚紧抿着唇,睫羽颤动。
青年的身量颀长,肩背宽阔,将她整个儿覆在他浓郁的影子之下。
她的视线里、五感中,全是他的身影与气息,犹如细密的雨帘,淅淅沥沥,铺天盖地。
宫尚角轻轻地将宫晚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手掌上,女孩的皮肤娇嫩,此时手腕上的一圈红痕无法让人忽视,宫尚角细细抚摸着宫晚细腻的肌肤,接触间,隐约带起令人战栗的触感。
宫尚角低着头,眼里尽是对她的心疼,他声音沉了几分,似是漫不经心道:“宫子羽,这可是你干的好事?”
宫子羽倏地放下手上的动作,对上他那双冷黑眼眸,鼻息一窒。
他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不小心弄到的。”
宫子羽边说边往后退,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宫尚角步步紧随,闻言唇角微微上挑,低声重复他的话:“不小心弄到的?”
他冷嗤一声,陡然加快步伐,直接就将宫子羽逼退至背倚雕花角柱。
宫子羽的背后猛地抵上冰凉的角柱,他心中早就被吓破了胆,瘫软在地上。
宫子羽此时慌乱极了,看着微微打开的门,想要逃出去,可尚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人大力拽住手腕。
“嘶————”
宫子羽痛呼一声,死死地瞪着宫尚角。
“宫尚角,你不要太过分,好歹我现在也是执刃!”
宫尚角唇角忽而笑意僵住,目光牢牢粘在宫子羽的脸上,冷的似一潭寒冰。
“执刃?”
宫子羽以为他会对执刃这个位置有所忌惮,心中得意几分,脸上摆出几分严肃的味道:“当然,我可是执刃!你可不要逾矩了!”
宫尚角闻言,喉间深处发出一声冷冷的低笑:“执刃?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执刃!”
他目光沉沉,手背上青筋虬起,指间力气愈发大。
宫子羽的腕骨被他捏的几乎要断裂,他吃痛,闷哼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宫尚角眼眸渐渐幽深,又将手搭在了宫子羽的脖颈处。
忽然俯身贴近宫子羽的耳,带着不屑的声音字字清晰——
“要是我愿意,明天坐在这执刃之位上的…”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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