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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情了?”
寒鸦肆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宫晚眼睛闪了闪,垂眸,没有说话。
寒鸦肆看她这个样子,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苦笑一声:“我将你从小带大,你瞒不过我的。”
不过豆蔻年华,最是容易萌动春心,又遇上如此佳人,让人如何不心动。
即使是无锋的刺客也不例外。
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幼时就经过训练来到宫门,去之前我就告诉你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对任何人动情…”
“身为无锋的刺客,本就不该有情。”宫晚突然开口,“这句话,你跟我说了很多遍。”
刚出死人营那会儿,他提醒过她: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否则,死的人就是自己。
她从出生到现在都生活在冰冷的黑暗里,可有谁不想触碰一下温暖的光呢?
寒鸦肆目光一顿,轻叹的口气,继续说道:“宫门的任何一个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敌人,我们的任务就是摧毁宫门。你对你的敌人动情,有想过后果吗?”
“你是我们无锋派出最重要的卧底,这件事情要是被首领知道了,”寒鸦肆目含担忧,“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宫晚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在宫门那么久了,她掌握的秘密数不胜数。
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她只要产生了一丝背叛之心,等待她的结局就只有死亡。
宫晚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茶杯,心中似乎有两头在不断的拉扯着,挣扎着,分不出胜负。
寒鸦肆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过了良久。
宫晚渐渐抬眸望向堂外飘着的细雪,低声呢喃:“寒鸦肆,你说,云雀真的是被宫门所杀吗?”
寒鸦肆盯着她的身影,心微微一跳。
他似乎是想到些什么,脸色都苍白几分,眼里尽是哀悼之色。
“是。”他回答。
可这一刻,宫晚将目光投向他、问他“是否是”的这一刻,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她总感觉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宫晚双眸微眯,语气怀疑:“寒鸦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寒鸦肆眸光闪烁,看着窗外纷纷洒洒的鹅毛大雪,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云雀死的那天。
寒鸦肆这次没有正面的回答他她的问题,转移的话题:“你该走了,要不然他们会怀疑的。”
天色暗沉了下来,确实已经不早了。
宫尚角他们也该回角宫了…
宫晚推开门,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寒鸦肆。
“我再你信一次。”
寒鸦肆垂下脑袋,苦涩般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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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冬的云层阴沉沉的,压在天空上好似山雨欲来。
宫晚径直的走进了宫尚角的房间。
宫尚角正坐在案前看着书,知道是她,头也不回:“你来做什么?”
宫晚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冷意,声音带着紧张:“角哥哥,你是在生气吗?”
闻至此处,宫尚角终于搁了书。
他回过身来,一张脸如覆寒霜。
“你和他在上元节约定好的?”他冷淡似的道,看上去漫不经心。
宫晚停住脚步,摇头:“我只是偶然间遇见了阿徵, 上元节这天,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你答应和我一起去逛上元灯节,我心里是很欢喜的。”
她话音还未落,对面坐着的男人忽然抬起了眸来:“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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