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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与郑书意告别后,就离开了华纳庄园。
她们家的司机被堵在路上了,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云晚就站在路口等着。
江城的雨总是下得很急,雷声刚滚过一道,大雨就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云晚跑到一小片屋檐底下躲雨,发尾浸满了水汽,鹅黄色的裙摆也湿漉漉地贴在她的小腿上。
她低垂着眼睫,拢了拢被风吹得发凉的臂膀。
过了会,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她身前慢慢停下,连号6的车标和流畅的车型格外扎眼。
时宴降下后驾驶的车窗,态度有些冷:“上车。”
云晚神色微怔,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对视三秒后冲他晃了晃手机,同样客气疏离:“不用了,叫了车。”
夏日迫近,空气都变得格外黏腻。
男人视线落在她指尖,忽而冷笑一声,没再多说废话,升起车窗,阻隔了冷气的释放。
余光里,车子依旧停在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隔着黑漆漆的车窗,总感觉那道冰凉视线尚未移开,让人浑身不自在。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不远的距离。
较着劲。
劳斯莱斯就一直停在她的旁边,哪也不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
微凉的风吹过,车内再次传出清冷男声。
“再不上来,你可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
“上车。”
可恶,又被他拿捏了!
也许刚从雨里来,她身上裹着外边浓浓的水汽,几缕头发丝黏在脸侧。
本应看起来很狼狈,但她长得实在太好,这般形容并不让人觉得落魄不雅,反而像被暴雨淋湿的小白花,只让人心生怜惜。
“时先生,谢谢你了。”
她低头抱着手臂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露出一小节后脖颈,皮肤冷白,像一樽冰冷又漂亮的昂贵素色瓷器。
时宴眉梢微抬,懒懒掀起眼皮,眼底极冷极沉:“刚刚为什么不上来?”
云晚听着时宴的声音,心下微怔。
“并不想麻烦你。”
时先生。
谢谢你。
不想麻烦你。
……
重逢后的每句话无一不是在划清界限。
时宴莫名的烦躁起来,明明说好的不关心她的,可当真正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已经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你很害怕我?”
“什么?”
云晚沾了许多雨水,皮肤在灯光里晶莹剔透。两鬓发丝被雨水浸湿,毫无章法地粘在脸侧,嘴角的水渍未干,有种凌乱、招惹人去蹂躏的美感。
他俯身,凝视她的双眸,与她越凑越近,几乎是鼻尖相对,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云晚怔住。
时宴嗓音低低,携带着温柔的蛊惑:“那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逼仄的空间内静默无声,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两道视线被迫粘连在一起。
男人的手牢牢压在云晚掌心上,掌面宽大,指节明晰,目测几乎可以轻松环住她的两只手腕,发力时手背凸起的青色筋络藏不住强劲的力量感。
光线半明半暗,时宴撩起薄白眼皮,长睫在眼睑下拓出淡色阴影,漆黑明亮的瞳仁直直地看向她。
沉静专注,没有谁能逃得过这样的注视。
久违的悸动感又涌来。
一下又一下。
砸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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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蟹蟹“陈二狗”宝贝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