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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司空热切的注视下,袁善见将手中的书简交给了他。
杨司空原本开心接下,可看到手中的书简时,脸色一下子改变:“这…这不是我赠予你的书简吗?袁善见,你如今还给我是什么意思?莫非…与我不再往来了?”
“先生赠予我书,我自当要投桃报李。”袁善见将书简铺开,语气淡淡,“特标出几处谬误,以提醒先生,若能在学识上多花些心思,少对别人的婚姻指指点点,就不会有这些疏忽了。”
“你!”杨司空听他这一番话,就是在指桑骂槐吗?他立马气急,用手指指着袁善见,“不识好歹。”
纯白儒衫的青年露出一个沉静又谦和的笑来,一双桃花目敛了敛,纵然是同性都很难不被他的容貌气度所摄。
杨司空见此,也只好作罢,只好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厢房。
“诶!”后面的妇人见此场景有些纳闷,还想挽留挽留杨司空,可人家却疾步离开。
这个妇人走进了房间,对着袁善见说道:“听说这杨司空是都城有名的大儒士,家中妹子容貌清丽,性情恬静温顺,可谓是才貌双全。这公子怎么把人家给气走了?”
袁善见却不以为意。
“无妨。按今日之事,他也没脸说出去。”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公子,夫人都不成顾问的婚事,按理说我也不应该多问,可我终究是看着你长大的,行踪难免有些牵挂。公子今年都二十有一了,这婚事到底何时才能?”
“谁说人一定要婚配的?阿父阿母曾经二十多年可整日里却半句话也说不上,如若婚后的日子这般无趣,这婚我不配也罢。”
那妇人又说:“难道这世间没有一位女娘能让公子觉得有趣,想与之婚配的吗?”
袁善见听到这话,停了一瞬。
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一人的面孔。
不可否认,云晚委实是个花儿一样漂亮、鲜活的姑娘,笑起来美目盈盈、梨涡浅浅,能教周遭天光都一霎亮堂不少。
袁善见自诩不是一个沉溺美色之人。
可却不受控制的,也无法挽回的,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他。
如若要婚配……
“公子?公子?”那妇人轻轻地唤着,似乎有些欣喜,“公子可是有想要婚配之人了?”
袁善见拉回了神,听到这句话,指尖微微攥紧。不,明明不久前他还放下狠话,如今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袁善见立刻深呼了好几口气,微微闭上眼,再睁眼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就算有了想婚配之人又怎样?婚姻对家族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对子女来说不过是依靠攀附,可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凑合罢了。”
原本好看的眼眸也划过一丝落寞,只不过从未让人看见过:“这种半点都没好处的事情,我袁善见从来不做。”
话落,再无。
厢房里很安静。
安静的只剩下那妇人几不可察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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