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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猩红和粘稠的黑血交织，鼻尖尽是铁锈一般的浓腥，身体各处传来尖利的锐痛。
“不要……师兄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腹部钝痛才将云晚从浮沉的模糊意识中唤醒。
掀起眼帘，入目是一片熟悉的场景。
是她在琼华派的住处。
“师妹，你终于醒了。”耳旁传了一道欣喜的声音。
云晚扭头看过去，是身着一身琼华派蓝白道服的师兄。
“你可还难受？”慕容紫英立马坐在她旁边，关心的询问道。
云晚看着他，少年似乎一直守在她床前，眼下也有了淡淡的乌青。
云晚愣住了，以往就算她生病了，师兄也是淡淡的来看一眼。
这次……怎么会彻夜不眠的陪伴着她呢？
云晚眨了眨眼，试探性的开口：“师兄……你…一直待在这里吗？”
少女的眼睛还怯怯地圆睁着，像只受惊的鹿，满眼湿漉漉的朝雾般的朦胧
慕容紫英心中浮现出浓厚的心疼之情，语气不由的放柔：“嗯，师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点吗？”
云晚心跳快如擂鼓。
她急忙点头：“好多了，就是腹部还有点疼痛……”
她似乎又想起一些什么，语气有些着急：“师兄，那晚你灵力消耗的那么巨大，可有伤到？”
慕容紫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放心，我没事，多加休息即可。”
“倒是你，受此重击之后便昏迷不醒，直到今日才醒来。”
云晚微微垂了眼，长睫掩住灵玉般的瞳孔，有些愧疚：“师兄，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你不仅要对抗那强大的妖兽，还要照顾我……如若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恐怕也不至于消耗那么多灵力。”
她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便能散了一般。
慕容紫英蹙眉垂眸，看见她责怪自己的模样，眉头不自觉拧得更紧。
从下往上看，少女长睫羽扇一般浓密，似两只振翅欲飞的蝶栖在脸上。唇色苍白，仿佛下一秒便能再次晕倒过去。
慕容紫英少有的踌躇了半晌。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不伤小姑娘的自尊心。
最后，云晚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气，听得并不真切。
“师妹，你不用这么想，如若没有你，我也不会那么快战胜那妖兽。”
沉思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可这句却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在看见云晚受伤的那一刻，慕容紫英的感觉心中似乎引起了巨大的力量，他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
为阿晚报仇。
想到这里，慕容紫英握紧拳头，眉头蹙的极紧，满目复杂与淡淡的懊悔。
他说好的要保护师妹，可却一次次让她受了伤。
要怪，也只能怪他才对。
想到这里，慕容紫英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眼前虚弱无力的少女，他坐在她的床侧，目含愧疚，声音也是不同以往的轻柔：“师妹，你不用自责，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应该责怪的，应该愧疚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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