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扬暗暗苦笑。
他很清楚，自己和林亦扬或者孟晓东，谁都不会离开。
他不是不想独占，甚至可以说，他疯狂地想要拥有全部的她。
但他同时又很清醒地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只属于自己的。
早在那天夜晚，与孟晓东意外碰上，强势地把她抢走，内心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感知。
第一次在酒吧遇上晚晚的那一刻起，他对她一见钟情，他一直追逐着痴恋着，好不容易才终于能靠近她拥抱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即使心下不忿不甘，他也明白，若是他不接受那就会被踢出局，晚晚就真的要被他们抢走了。
林亦扬意识到这一点，把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些。
……
“还生气呢？”
倚着门上的江杨掀起眼皮，往前扫了眼，看向眼前的林亦扬。
“你说呢？”林亦扬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
然后她就听见江杨弱弱地说了声抱歉，语气里却没什么歉疚的意思。
林亦扬：“……”
“你对晚晚是认真的？”林亦扬问。
江杨很坚定，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当然，我爱她，我敢确定，我对她的爱并不比你少。”
“这是你说的，要是被我发现你辜负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江杨嘴角勾起笑意，眼前的小师弟能那么说，那就是打心底接受了他。
谁都没有再说话，林亦扬微昂着头，视线焦点虚虚地定在天花板的某处。
“对了，有件事想跟你说。”江杨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迟迟开口。
“你说。”
“我手臂上的旧伤复发了，过几天要做个手术。”
林亦扬皱眉：“严重吗？”
江杨笑了笑，摇头道：“放心，做完手术休养一段时日就差不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便签纸，上头写着个电话号码，看区号是国内的，还是家乡城市：“这是老师的电话，家里的。”
陌生的号码，能联系到一个曾熟悉的人。
林亦扬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
初起的朝阳穿过厚重的玻璃窗泻进浮动光束，江杨的语气坚定而郑重：“小六，老师现在也年纪大了，就不像之前那样有太多精力去管理东新城，我又有手术要做，也分不开时间来……”
林亦扬垂下眼，眼里浮现出意味不明的情绪：“是啊，在东新城除了我就是你最熟悉那里的所有操作，可你和老师现在都……”
“你说的对。”江杨把便签纸塞给他，“和人家借了张纸，抄给你的。老师这些年谁都不联系……身体也不太好了，你有空去个电话。”
江杨一直认为林亦扬身上有股子极其难得、野蛮生长的生命力，像会说话，情绪递进在每一次比赛里，那种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独一份的自由和热烈感极其罕见。
如果他能回去，必定可以重现辉煌。
这样，还不算辜负了老师对他的交代。
“你知道的，我和老师都一直期待你回去，东新城要靠你接手了。”
林亦扬很久没有说话，直到最后他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
外面的风雪渐渐歇落，漫漫长冬就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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