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喜欢你，只不过……这个要求有点困难。”
“才没有。”云晚的脑袋趴在他肩膀上不移开，声线慢得像金鱼。
花香递进，浸入鼻息，江杨微不可察地挑眉，等待她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话。
很显然，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更别提如今香玉在怀，却不得不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欲望，只能靠仅有的贴贴来维持着不让自己冲动起来，这简直是度秒如年。
云晚趴在他的肩膀上想了许久，怎样才能让他哭呢？
眼前这个装了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不知挑逗了她多少次，让她多少次脸红。她要一次不落地撩回来，想看他脸红、看他不知所措、也想看他只能展现给自己的另一面。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云晚不再趴着他肩膀，而是抬起头来，身体微微向后仰。
那双晶亮的琥珀眸子微微轻眨，眼底蕴光，好似她白净耳垂坠落的水色琉璃，纯粹、清透。
少女美得无与伦比，仿佛迫降世俗的神明，只要对视一眼，沦陷万年。
江杨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云晚很快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穿上拖鞋往后退了两步，感受到冷冽的薄荷气息渐渐消散，又往前走了一步。
“男朋友。”云晚轻叹一声，纤纤玉指拂着他侧脸。
男人长睫倏然颤了颤，心也跟着颤。
“嗯？”
“你爱我吗？”
男人黑发散落额间，半遮住眉宇，双眼闭着，脸上的红晕越发可见，薄唇翕张，语气坚定：“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好乖好乖，也很温顺。
他的颜太好看，垂落的长睫、高挺的鼻梁，白光打下来照于侧脸，半明半暗的，很深邃。
她看着看着，一时间，竟快要忘了她要说的话。
直到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她的思绪，云晚垂下了长睫，眉眼间染上丝丝遗憾，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些冷：“可我不喜欢你了。”
江杨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明亮而又透着震惊。
最后通通转为哀痛。
他从床上迅速起身，跑在她面前，攥着云晚手腕的手指收紧，眼睛一下子红了。
男人顿了一下，声线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晚晚，你说什么？”
“我……”云晚看着江杨那双在镜片下的眼睛红的像血，一层很薄的水雾迅速氤氲在眼眶中。
男人眼睫垂的很低，灯光下，睫毛颤颤的好像有眼泪挂着似的。
云晚只觉得他的眼睛像个小鹿似的，可怜兮兮又带着雾气，与平时的样子形成巨大反差。
她看着那只手的手指纤长，微微弯曲。
明明昨天她还握着那只手，十指纠缠，明明那只大手还包裹着她的小手，明明他还那么贴心的，暖着她的脚，怕她着凉。
“阿杨………”
“晚晚，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再哄哄我也好，糊弄我也好，惹我生气也好……如果你不想要结婚，那就不要。”他的嗓音嘶哑，仿佛气流难以穿过干涩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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