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她松开手,清亮的杏眼望向林亦扬,面前的男人生得高大,有微风拂过,淡淡的日光似散碎的光粉一样,浮在他英挺的眉宇间。
云晚能看得出来,林亦扬眼里的情绪逐渐肆意翻涌,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吻上她。
她的脸越来越红,毕竟是在医院里,后知后觉的羞耻心包裹着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咳咳……”江杨立马从一旁的沙发上起来,拉着林亦扬的手,让他俩保持着安全距离,“小师弟,我一个活生生的病号还在这里呢,现在谈情说爱不太好吧?”
林亦扬挑了挑眉,看向他:“你确定刚刚没在和晚晚谈情说爱?”
林亦扬很清楚眼前比他大六岁的师兄的德性,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实际上肚子里装的是一堆坏水。
江杨攥起拳头放在嘴边又咳了两声:“当然没有,我这刚刚做完手术,自然是要好好休息。”
“快……快扶住我。”江杨将手搭在额头上,一副虚弱的样子,“头好晕啊。”
云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装,眉眼都不禁沾染了些笑意。
“你倒是有拿奥斯卡的潜力……”她小声嘟囔着。
林亦扬明显也看出来了,径直与他擦肩而过,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他坐在皮沙发里,两腿交叠着,搭在了茶几边沿。
“好了,说正事,手术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江杨坐在了沙发上,抿了口林亦扬刚刚倒的热水,慢悠悠地抿着,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悠闲:“还很成功,休息个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不过你倒是厉害,人老了都喜欢走稳棋,看你一开始给老教练们吓的。”江杨笑着说。
林亦扬笑了笑。
他最近这一星期,快把前半生没说够的话都说完了。
随后他指了指江杨手上的热水:“这是给晚晚倒的,要喝自己倒去,我看你另一只手倒挺有力气的。”
云晚坐在两个男人中间,还在切着水果,听到这话,动作一顿。
江杨将嘴里的一口水咽下,将水杯搭在茶几上,低下头,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视线和她对上。
然后他不知怎么忽然就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又很低,带着混不吝的坏意,敲在耳膜上,像是有羽毛刮过般的痒。
“没事,晚晚又不嫌弃我。”
毕竟口水都不知道交换多少次了。
外面的风不知怎么就吹了进来,发丝拂在脸上很痒,又顺着衣领灌进去,热气烧的人耳朵都发红。
什么嘛,不是说有正事要谈,又扯上了她。
云晚低下的脑袋,与他错开视线,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江杨笑了笑,神色正经了些,拍了拍林亦扬的肩:“过两个星期我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作为师兄呢,肯定要做你最坚实的后盾的,必须消失一段时间。”
“那你住哪里?”林亦扬皱眉。
“嗯……”江杨想了想,又看向正切着水果的女孩,“晚晚,要不你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收留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