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阳光照耀着层层叠叠的远山积雪，雪粒折射出阳光的颜色，像颗颗水晶覆盖着大地，枯枝落叶都被雪覆盖。
屋外落雪簌簌，初冬的凉意顺着窗户缝溜进屋子里，又被火炉啃食个干净。
云为衫把酒壶和蜜饯放到随身带过来的托盘里，这时，上官浅推门进来了。
她压低了声音：“宫子羽什么时候去后山？”
云为衫面色从容：“应该快了，我试着问问。”
上官浅一身白衣，衬得她更加清纯可人：“你的任务是绘制宫门云图，对吧？”
云为衫拿着油纸的手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可有时候，不答，就是答。
“这个任务可不简单，后山重地，可不好进，寒鸦肆竟然将这样的任务交给了一个魑。”
云为衫见她带着一丝轻视，只是淡淡地说：“我有办法跟踪他。”
“无锋的追踪术不外乎几种，痕迹测写、易容尾随、目的预判、换岗接续……”
“哦，对了，还有一种……“上官浅打量她的眼睛，“香术追踪。”
话音刚落，身旁的大门就被推开，伴随着纯白的雪花落在桌边，被火炉吞噬，融化成水。
云为衫与上官浅同时扭过头看去，来人正是云晚。
云晚看见她们，眼里并没有意外：“好巧。”
云为衫移开了看目光，没有说话，手上原本用来包蜜饯的油纸却因为停顿而落在了地上。
上官浅微微皱着眉眼里，透着警惕与畏惧：“云晚，你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刚刚她与云为衫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如果当真全部传入云晚的耳朵里，以她对宫尚角的爱慕之情，将她们的话语全部传出去，那她们无锋的身份恐怕要暴露了……
上官浅被衣袖遮挡的手慢慢攥成拳，眼神里复杂又无奈。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恐怕你要问问云为衫姑娘了。”云晚平静说完，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油脂丢进了炭盆里。
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张，一缕轻描淡写的烟在云晚眼前散开。
上官浅扭过头去，看向云为衫，一脸的不解。
云为衫终于开口，已经是执刃夫人，她一身黑色长裙，显得端庄又稳重：“是我特地叫她过来的。”
她走到云晚面前，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眼：“云晚姑娘，今日约你过来，是想感谢你在执刃大殿那日，没有拆穿我的身份。”
上官浅听了云为衫这一番话，瞳孔微微缩张。
云晚在她旁边坐下，意味深长：“不必言谢，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尚存隔着一层火烛光看着云晚，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是个流血的夜晚，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有种山雨欲来的直觉。
宫唤羽选了姜离离作为自己的新娘之后，云为衫想起了临行前寒鸦肆对她说的话，她开始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
那个夜晚夜黑风高，宫门内白色天灯升起，她想查探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之后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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