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尚角的神色,宫远徵捂住唇,大惊:“哥,你的意思是,都是那个女人骗我们的?”
宫尚角黑白分明的眼眸低垂,思极那晚茗雾姬对他说的话,他嗤笑了声:“没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
“将医案调换,等我们指认宫子羽的身份之时,再站出来为他说话,可真是大的一盘好算盘。”宫尚角死死攥着拳,手上的青筋暴露,几乎是咬牙切齿。
宫远徵听到这话恼怒不已,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岂有此理!”
“亏我们还这么相信她,后来她居然是帮助宫子羽!”
宫尚角扫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拿起桌子上的医案,摩挲着上面早已干枯的字迹,宫尚角脑海中浮现了以往种种,心底涌现出一股巨大的悲凉与哀怮,喃喃自语:“这本医案……母亲…”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这副模样,知道他是想起往事了,他的母亲和弟弟始终是宫尚角心中的一块伤疤。
一旦撕开,血肉淋淋。
云晚眼里升起心疼,她慢慢蹲下,双手牵着他的手,拢在一起,试图给他带来温暖:“公子,没事的,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没有让她的计划得逞,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宫尚角闭上眼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头,等再睁开眼时,眼里是一片狠戾:“没错,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也会彻底弄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宫尚角恢复了理智,开始对之前的一切抽丝剥茧:“茗雾姬的种种行为十分反常,倘若只是为了证实宫子羽的身份,何苦弄得如此麻烦……”
宫尚角对着宫远徵开口:“远徵弟弟,这些日子麻烦你暗自跟踪她的行迹和动作,我也会私下派人调查她,查个水落石出。”
宫远徵立马重重点头:“放心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那宫子羽……”
宫尚角:“既然茗雾姬精心布局,那就说明他的身世是真的,暂且不用去管他。”
“好!”宫远徵答应之后,便迅速离开了角宫。
空气又静了下来,外面的雨变大了,雨珠砸在树叶上,顺着叶脉滑落,最后又砸在地上。
云晚走到他旁边,抱住了他一只手臂,宫尚角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外露情绪。
“公子,你……是在伤心吗?”
宫尚角垂下了眼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动容。
没有听到男人说话,云晚再次握紧了他的手:“你要是不开心了,和我说说吧。”
“说出来,就会开心些的。我就在你旁边,哪也不走。”
鼻头泛酸,眼眶也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宫尚角偏过了头,可那星星泪光却暴露出了他此时的心绪。
母亲和弟弟死后,生活的磨砺不能让他产生出一点脆弱的外表,他只能将所有情绪藏于心中,独自咽下,独自舔舐伤口。
可如今,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不必独自承受悲伤,她会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