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尚角怀中依偎了一会之后,云晚渐渐感到困了,不知不觉就趴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她已躺在了里间床上,身上的被褥盖得齐整严实,而月门外烛台燃尽,晨光熹微,椅中早已不见宫尚角的身影。
云晚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梳妆打扮好,便走出了门口。
晨间刚下过雨,阶前如洗,一片阴冷的潮湿之气。
“王嬷嬷,角公子去哪了呀?”
王嬷嬷刚刚吩咐下人准备好早膳,看着云晚出来了,嘴上扬起亲切的笑容:“姑娘啊,角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呢,还吩咐我们不要那么早叫你,等你醒了再将早膳准备好。”
没有想到宫尚角这么细心体贴,云晚嘴角翘了翘:“王嬷嬷,你可是他去了什么地方?”
王嬷嬷眉头皱了皱,仔细想了想说:“这个宫二先生没有说,不过那方向大概是往地牢去的,前些天听侍卫也这么说。”
“地牢……”云晚瞬间就想起了宫尚角不久前对他说过的话,上官浅此刻就押入了地牢内,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姑娘,是怎么了吗?”王嬷嬷前些日子还撞见云晚从宫尚角的房间出来,当时她就心里震惊不已,毕竟,能从宫尚角的房间走出来的人可不多。
自此,王嬷嬷的心中便对云晚生了些敬畏之意。
云晚摇了摇脑袋,眼睛弯成月牙了似的,笑起来十分亲切:“没什么,就是问问。”
……
地牢内。
阴暗潮湿,时不时有老鼠钻来钻去,血腥味比之前更重些,掩盖了阴冷的味道。
风雪更重,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纵使隔着一道铁门也清晰传入地牢内。
上官浅手被铁链禁锢着,平时华丽的衣裳尽数褪下,只留下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她紧绷着神经动也不敢动,可是那道破损的窗外拂来冷风,更带来了越发深重的血腥气。
“上官浅。”
忽的,一道低靡的嗓音传来。
上官浅猛地循声望去——是宫尚角。他一头漆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昏暗的光影打在他脸上,眉眼间透露着傲视一切的冷漠。
上官浅在看到宫尚角的那一瞬间浑身一抖,随后努力控制心神,眼里瞬间泛起泪光,低着头压低声音:“宫二先生,您来了……”
宫尚角走到她身边,拿起旁边的刑具握在手中,语气冷漠:“你能扛过远徵弟弟的毒药,又能抗过宫门的种种刑罚。”
宫尚角拿起其中一杯酒:“可你是扛不住接下来的。”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拿出一把类似铲刀的东西,那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色血迹。
上官浅对上他凌厉的眼神,眼里流露出恐惧,可却不愿意放过一丝希望,语气恳求:“宫二先生,我真的不是无锋,求你相信我,自始至终,我都是被冤枉的……”
“哦,是吗?”
在尚且幽幽暗暗的晨色里,他盯住她的那双眼睛,犹如鬼魅一般,令人止不住地胆寒。
宫尚角走近她,一字一句:“那你偷偷绘制宫门云图是什么回事?还与外界取得联系,还有,你为何要暗自刺杀阿晚?又为何要陷害她?”
风拂开他玄黑的袍角,露出来里头暗青色的金纹。
每一次每一句,都让上官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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