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听到她的话，相柳的眼里浮现出了几分困惑。
过往的几百年，他好像都没有听过这个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蜷了蜷指尖。
顿觉哭后的云晚有些难以招架。
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怎么哄？”
云晚的眼睫一颤，乌黑清亮的眼睛撞进了相柳深幽的黑眸里。
她原本没打算让他哄她的，只是想过过嘴瘾罢了，毕竟以他的性子，不杀人就不错了，怎么会哄人。
可没想到……
“你先答应我，今日我在你脸上画画的事情既往不咎。”
相柳皱了皱眉，看着地上不知何时被打翻的毛笔和药汁，陷入了纠结之中。
相柳长久的沉默，让云晚越发得忐忑惶恐，她睫毛轻颤，小手冷汗冒得更厉害。她低着脑袋抬眼偷偷撇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纠结，立马拿出了杀手锏，先是抿着唇，后来就变成了咬，咬着咬着，眼里就生了水雾，“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一颗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相柳的心房，惊起千层波浪。
相柳低头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少女，他真的是见不得她哭。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以后再做出像今日这般的事情来，我可不会放过你。”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眼眸微垂，鸦青色浓密的睫毛掩饰住眼中的凉薄冷漠，在淡淡的月光下，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云晚心中一喜，迅速抬起头来，面颊热乎乎的，漂亮的桃花眼带着水光，亮到吓人。
“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相柳点头。
云晚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其实哄姑娘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嘴巴甜一点就好了。”
“嗯？”相柳眼眸微眯。
“要不……你就说一句，‘云姑娘，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善良的女子了。’怎么样？”
相柳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黑漆漆的寒夜中，相柳的笑声格外放肆，带着磁性的声音直直地钻向云晚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云晚被他笑得心里发慌, 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在笑，原来云姑娘也是有些自恋的啊。”相柳勾着唇，眉眼柔和下来。
月光照耀下，依稀可以看见他红润的面庞，冲淡了他一贯的冷漠，有些诱人。
“我才不是，再说了，不是你说要哄我吗？自然要说些让人开心的话啊……”云晚饱满的小嘴儿，像颗晶莹剔透的红果子，娇艳艳的，张张合合，叭叭说个不停，相柳低头就这么看着她。
听了云晚讲了一大推大道理，相柳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弯腰俯身，与她平视着，靠近她。
“云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善良的女子了。”相柳唇角勾起，神情专注，灼人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
心跳的好快。
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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