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才不觉得相柳这是没什么的样子，毕竟她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怖。
“真的没事吗？”
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脸担忧的模样，刚刚她和叶十七谈笑风生，郎才女貌的画面再一次浮现脑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猛然冒出，像是隐隐要冲破些什么。
不过几秒钟的寂静，落在云晚眼里，却像是漫长的半个世纪。相柳定定的看了她一阵，没有说话。
“相柳？”
“你和他很熟吗？”
相柳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云晚呆愣了几秒，用手指指了指身后的门，“你是说……十七？”
叫的这么亲密。
相柳的眼底变得暗沉，眸光深邃如潭，他轻扯下嘴角，声音亦冷了下来，“是。”
云晚看着他后来阴沉下来神色，有些疑惑道，“十七是六哥从河边捡回来的，一直跟在六哥身边任劳任怨，我经常去回春堂，自然也跟他熟悉了起来。”
“是吗？”相柳陡然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明明这件事情他不应该多管的，可他在此刻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语气中带了一些冷嘲热讽的意味，“我看他对你笑的倒是开心。”
云晚这时候倒没有听出他语气中有不对的地方，诚恳回道，“这个嘛……我们是聊到了一些话题，他才笑起来的。”
话落，他稍稍拉住她的胳膊，眼帘微低，“什么话题？嗯？”
音调如窗外的凉风一样淡漠，听不出一丝温度。
云晚听到他的询问，有些犹豫不知可不可以回答，毕竟，她是看出来了十七对六哥心生情意，但也只是她一个人看出来了，要是告诉另外一个人，不知叶十七同不同意……
看到她眼眸闪烁，一脸犹豫的模样，相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有什么话是能和叶十七那小子聊，却不能跟他说的？
相柳向云晚靠近几步，喉结缓缓滚动，倏然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什么话，连我也不能说？”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都不及叶十七重要？”
相柳呼吸的气息熨红云晚的耳朵，红晕一寸一寸蔓延至脸颊。
只一步之遥，两人的脸颊若有若无要贴上。
可他的声音却带着阴冷。
云晚心跳加速，急忙摇摇头，“没有，在我心底，你比十七重要多了。”
相柳一愣，她的这句话是让他猝不及防的，像束光慢慢驱散了他心中的嫉妒和烦躁，那些莫名的情绪通通不见，甚至生出些欢喜。
比那个野男人重要多了？
那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不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要呢……
离得那么近，相柳眼珠向下望，瞄到了云晚的嘴唇，唇微红。
从她的瞳孔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他渺小的影子，那么小，却那么清晰。
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相柳以前一直这么认为。
可现在，眼前之人的一句话，却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他的情绪，改变他的想法。
仿佛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来源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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